年是真正從社會底層爬上來的,這種人自古要麼像劉邦、朱元璋一樣雄才大略,要麼像黃巢、洪秀全那樣慘無人道,這個青年究竟屬於哪一類呢?
“隊長,裡面來,看看你的休息室。”老周笑得很那啥很那啥地引著鄭遠清來到書架旁一個門外,這個門隱藏在刻意加厚了的一面牆中,站在辦公室門口根本看不見,這就是鄭遠清的休息室。
當鄭遠清推開這座小門摁亮電燈後,一間25平米的小臥室展現在眼前。這間小臥室同樣是簡約的裝修,只有一張床、兩個床頭櫃、一個大號的木衣櫃以及一排小點的沙發。在沙發後面一盞亮著溫馨燈光的落地燈照亮著一張單人沙發和一組三人沙發,單人沙發正對著的還有一張貴妃軟榻;一張小巧的有機玻璃茶几放在沙發正中。落地燈下的圓形茶几上還放著一部內線電話,在床頭櫃上同樣放著一部內線電話。白色的吊頂上一盞水立方模樣的可調節吸頂燈照著整個臥室溫馨而又舒適。
操!”鄭遠清看著那張碩大的雙人床目瞪口呆,這是一張超大號的雙人床,長寬各有2。3m,是那種四合一拼裝式的大床,上面的床墊已經放好了,就差被褥和枕頭了。不用說,這張床就是紅月藍雪說的那張“可好可好”的床了――咦呀,這倆丫頭,都是誰教她們的?鄭遠清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裡是你的獨立衛生間,6?;三樓的辦公室沒有公共衛生間,統一的獨衛。這裡是個小水箱,裡面有熱得快,洗澡的時候按下電源加熱就是了。”老周笑得很有深意地開啟臥室門側的一個小門,裡面是一個小巧的衛生間,馬桶、水池、大鏡子、洗浴隔間一切都有――這是賓館的裝修風格。
“老周啊,你這是讓我犯錯誤啊。”鄭遠清憋了半天才說出這一句話來,要說他不想要這辦公室那是假的,但是這也太奢侈了吧?今後讓戰士們怎麼說自己?這個老周,真是會揣摩領導意圖,也虧得他就是個工程兵,否則的話鄭遠清會考慮是不是要留下他。
“隊長,你言重了。你不是說過麼?只有當一切奢華都是過眼煙雲的時候,人才能真正為天下蒼生考慮。你沒有拿起過,何談放下?我知道戰士們會覺得領頭的一個比一個奢華,但是對於真正有為國為民之心的領導者來說哪怕再奢華也不過是過眼煙雲;享受過這種奢華的人未必會放下,但是要放下的人必定要經歷過這種奢華。在困難中艱苦樸素容易,難的是活在奢華中仍然能保持一顆艱苦樸素的心;無法保持這樣一顆心的艱苦樸素都是‘偽艱苦’、‘偽樸素’,屍亂前的那個時代已經明顯地驗證了這個事實――儘管這個很容易被人拿來做藉口,但,事實就是這樣。”老周臉上別有深意的笑容消失了,換之的是一幅嚴肅的模樣。
“老周!我明白了,謝了!”鄭遠清感慨萬千地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對這個老大哥的敦敦教誨感謝至極。
老周是明白人,很多人所謂的“艱苦樸素”不過是他們沒那個條件而已,甚至有的人是沽名釣譽,真正的艱苦樸素不是行為,而是一顆心;放下、放下,沒有拿起何談放下?只有真正經歷過才可能放下,只有放下才算真正度過了自己這一關――只是很多人都把這種考驗當做了自己驕奢淫逸的擋箭牌而已。自己是把這種理論當擋箭牌呢還是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呢?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鄭遠清來到三樓的其他幾間辦公室看了看,裡面的格局設定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房間面積較小,獨立衛生間面積也小而已。那幾間辦公室不過25?、休息室也只有18?、獨立衛生間只有4?。辦公室裡清一色的也都是高檔辦公桌椅和沙發,只是規格小一號;休息室和衛生間的裝修倒是一樣。而且讓鄭遠清苦笑不得的是,這些休息室裡面放著的同樣是大號的雙人床,不過沒鄭遠清的大就是了,這不明擺著有深刻的含義麼。
不用說,這都是老周的意思,鄭遠清明白老周的意思:作為隊伍的領導者、作為隊伍的靈魂人物,如果他鄭遠清跨不過這一關的話,下面的所有人都跨不過這一關;怕死的將領帶不出一支作戰勇猛的軍隊、只顧著自己享受的領導者帶不出一個精誠合作、銳意進取的團隊。
所謂企業文化、機關文化、組織文化根本不是參加個拓展訓練、做個廣播體操、開個年會那麼簡單,真正的團隊文化實際上就是依附於團隊靈魂人物的個人意志、個人風格而形成的一種獨特氛圍;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一個團隊中老大什麼模樣下面的人都會是什麼模樣,只有當團隊發展到一定程度、各項規章制度完備到少了誰團隊都會正常運轉時才會形成自己真正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