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行為反而算是不正常的了。
“你們,等他們回來再回去穿衣服,從明天開始老老實實地呆在宿舍裡,除了方便外哪也不許去。你們不用擔心,會把你們送到附近的倖存者基地。”徐少川對剩下的人說了句,然後走出了機庫。
第二天,陰霾的天空依然飄舞著白雪,北風也依舊呼嘯;鹽場裡的所有人員加緊清理被軍卡撞塌的圍牆;死亡人員的屍體也按照會議決定的計劃改換衣服、當做敵軍屍體被扔在牆外。鄭遠清他們要偽裝出一個被圍攻過、而且勝利了的場景——套子已經埋伏下,就看賀蘭山基地上鉤不上鉤了。
當初從長野基地開過來的十幾輛長城、豐田、日產的破舊越野皮卡這回派上了用場。眾人拖出來兩輛,一輛放在距離鹽場大門不遠的地方,一輛掀翻扔在稍微遠點的溝裡面,十幾個塑膠模特身穿各種塗滿紅色墨水的破舊衣服呈各種姿勢爬在車上、地上缺胳膊少腿的,一杆杆奇形怪狀的玩具汽槍被佈置在應有的位置上。
此外,一瓶瓶用紅色墨水、紅色水彩勾兌的暗紅色顏料被潑灑在一個個道具上,另外還有燒黑的箱子、呈爆炸狀分佈的木炭都被放在相應的位置。這一副場景從高空看來真的和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遺留下來的場面一模一樣。
然而就在眾人在雪地裡佈置場景的時候,雲層中傳來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只見一架藍白相間的AC313從東北方向鑽出雲層朝著鹽場飛來。對於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獨立八師的人員沒有任何準備,誰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飛機飛過來,這不符合已知的蘭州對飛機的排程。鄭遠清命令所有人員退回戰車做好戰鬥準備,即使是無法把他逼下來也把他打掉。
一輛輛步兵戰場衝出鹽場的大門,高舉著02式高射機槍朝著直升機飛來的方向疾馳而去。AC313屬於民用重型直升機,飛行速度和機動性都不行,步兵戰車加上高射機槍的火力足以把他摧毀。
“62號運輸機呼叫鹽場,鹽場外面的車輛和軍車是怎麼回事?”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架直升機的駕駛員竟然開著飛機盤旋在距離地面100多米的空中,還傻不拉磯地對鹽場發出疑問。
“**”所有嚴陣以待的人員都不禁拍了下額頭——竟然還有這種傻瓜?他不認識墨綠色的步兵戰車麼?他沒看見高舉的高射機槍麼?他不知道他的生死就在一線間麼?
“唉,都是民用飛機駕駛員啊。”邱國興感到汗顏地說道。長久的和平生活讓絕大多數人都失去了應有的警戒性,他們不相信戰爭、不相信亂世,哪怕已經身處末世卻仍然自己欺騙自己,不敢相信生死一線間的危機。這條路他們跑得太熟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一種情況,他們仍舊抱著一絲僥倖心理以為下面的車應該是自己人。
“告訴他防空導彈已經瞄準了他們,推兩輛‘防空導彈’車出去。”鄭遠清哭笑不得地命令道。
一輛從路邊拖來的、剛剛能挪動的破舊皮卡被塗上新漆;車斗上裝上一架用紙殼、鐵皮煙囪、廢舊彈藥箱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儀器組成的“防空導彈”就成了一輛從遠處看起來像模像樣的“防空導彈車”。獨立八師派了兩名剛剛學會開車的女孩開著這個除了喇叭不響哪都響的“防空導彈車”冒著黑煙跑出了鹽場大門,把車上的“導彈”對準天上的直升機。幾分鐘後,傻不拉磯的導彈車和傻不拉磯的直升機就這樣烏龜對綠豆地對上了,這一幕讓所有的指戰員笑得肚子疼。
“直升機聽著這裡是獨立第八師防空導彈部隊,你們已經被防空導彈鎖定馬上降落在鹽場中央的機場上,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否則讓你們有來無回”一個戰士對著電臺的話筒大聲吼道,一邊吼著一邊捂著肚子、捏著臉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這種實實虛虛、虛虛實實的場面還真能騙住不明就裡的人。
直升機駕駛員明顯地哆嗦了一下,連帶著直升機也跟著哆嗦了一下。駕駛員最後一絲僥倖心理終於打消了,他此時才開始認真地思考自己的處境;不思考還好,一思考就渾身冰涼、滿頭冷汗,電影上那一幕幕直升機被火箭彈擊中、凌空爆炸、駕駛員在紛飛的火焰中哀嚎著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場景開始在腦中過電一般地回放。而且在地面通訊基站全部報廢的末世,直升機根本不可能和數百公里外的賀蘭山基地取得聯絡,飛行員發現自己傻了吧唧的成了俘虜。
當第二遍警告喊完後,駕駛員這才明白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而不是浮雲。正副駕駛員對看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絕望和恐懼,他們終究沒有傻到認為直升飛機能逃得了防空導彈的攻擊。那架AC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