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烈焰和衝擊波逼得扭過頭計程車兵剛剛跑到水邊才發現自己跑錯了地兒,就在他們要轉身逃跑的時候,突然間平靜的湖面水花四濺、一個個水淋淋、陰森森的矮小身影如潮水般黑壓壓地湧出湖面,在這片波光粼粼的黑潮中,一個個狂亂計程車兵被淹沒、被拖下深深的湖水——
森白的月光下,渾身是水的鄭遠清趴在遠處的小丘後,看著四處亂竄的殘兵敗將冷笑了一聲,接著摘下背上的八一槓上膛頂火,然後拿出對講機下達命令:“分散伏擊,一個不留。”
放下對講機,鄭遠清架起了八一槓陰森一笑,原來裝神弄鬼這麼好玩,不怕人不怕鬼不怕喪屍不怕鬼哭狼嚎,tnn的總有你們怕的——
“呯!”一聲清脆的槍響,一朵絢麗的死亡之花——
“嘩啦啦——”遠處一個正在倉惶逃竄的身影如炸西瓜般四處炸裂,腥濃的腦漿夾雜著鮮血和碎裂的頭骨四處飛散,一個瘦弱的身軀被子彈強大的動能斜著掀飛——
“呯!”又是一聲槍響,又是一個炸裂的腦袋——緊接著又是一個、又是一個、又是一個……
隨著鄭遠清這裡開火,圍繞著整個營地邊,一簇又一簇茂盛的灌木叢中紛紛閃動著火花,沒有狂掃、沒有長短點射,有的只是單發點射,彷彿那些灌木叢後面的人就是對著這群活人練槍法一般。
那些沒有被拖下水、沒有被炸死、燒死的潰兵敗將在一片片紛飛的彈雨中被紛紛掀開頭骨,一個又一個身體不斷倒下……
然而,能活到這個時候的軍人沒有蠢蛋,在最初的慌亂過後,中年軍官終於組織起了有效的抵抗,僅存的百十人終於組織起了火力壓制。
這時候,正規軍的協同作戰能力充分地發揮了出來,在一片紛飛的彈雨中,鄭遠清等人被壓制的抬不起頭,儘管他們有生物護甲,但是偶爾一次抬頭射擊步槍也沒有了準頭。
託素湖畔的戈壁灘上可不是鄭遠清和甘南基地追兵交手的雅丹地貌區,在這不亞於一馬平川的戈壁灘上就是打游擊都打不起來,他們的人終究太少太少了,在一比三、四的情況下他們也許可以和正規軍一戰,但卻無法阻止他們的突圍。
“歐達,留下那個軍官,其餘的人讓他們跑。”鄭遠清躺在土丘後面開啟對講機命令必須留下一個管事兒的。
“明白。”歐達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旁邊還分明傳來嫣雲特有的陰笑聲和撕心裂肺的慘叫,不知道哪個可憐蟲被嫣雲逮住了在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
一語能惹塌天禍,話不三思休出唇,太多太多的人不是死在敵人手中,而是死在口舌之快、死在自己的嘴賤上!
“一排二排交替掩護!三排隨我突擊!——三排留下掩護!一排先撤!”明亮的火光中,渾身硝煙的中年軍官熟練地指揮著僅存計程車兵交替掩護著突圍,他們已經跑出了包圍圈,對方的人實在太少,雖然他們的單兵戰鬥力十分強悍,但是這邊計程車兵也不是吃素的。
“一排掩護!二排三排後撤!”中年軍官在兩名副官的保護下一邊轉移一邊下達著命令,一個個士兵訓練有素地弓著腰、匍匐著一邊進行火力壓制一邊順著湖邊突圍。
“營長!他們在把咱們往湖邊逼!”瘦高副官一個前滾翻躲過一串子彈爬到中年軍官身邊大喊道。他分明看見遠處的月光下一個個弓腰飛速竄過的影子,他們不進攻、也不後退,也不火力壓制,更不知難而退,他們彷彿就是要憑著極其精準的射擊將這群殘兵逼往陰森森的湖邊。
“爺爺的!兄弟們!跟老子衝啊!他們人不多!衝出去咱們就有救了!”中年軍官舉起八一槓,從兜裡掏出一個勺子放在嘴裡——
“嘟——”刺耳的“衝鋒哨”聲響起,幾十條八一槓對著一處小丘瘋狂連射著火力壓制,對於他們來說這次是真正的背水一戰——
“衝啊!”一片衝鋒的喊殺聲響起,一個個藏在土丘後面的身影紛紛躍起,在一陣陣冷槍中進行著破釜沉舟的衝鋒。沒有機槍火力壓制,那就用八一槓連射,一條不行五條、十五條、三十條……壓制、衝鋒、壓制、衝鋒——
正端著槍飛奔的中年軍官突然一個馬趴摔倒在地,他分明感覺自己絆上了什麼,然而還沒當他伸頭去看的時候,他那粗壯的身體卻在粗糙的礫石沙灘上飛速地滑向湖面。
軍官恐懼的哀嚎聲在鞭炮般的槍聲中、慘叫聲中微弱至極,他的雙手已經佈滿了鮮血、他面前的礫石沙灘上已經留下了兩道深深的溝壑,然而無論他如何拼命地掙扎,都無法阻擋他的身軀砰然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