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好老兵受苦了”響亮的呼喊聲劃過夜空,也進入了每個戰士的心房,尊重老兵、愛戴老兵是每一個新兵應該做到的,就像執行命令一樣必須做到。不尊重老兵、反感老兵這種奇怪的現象估計也只有屍亂前那三十年的和平中才會有吧?
“好,好,娃娃們好好”老人愣了一下,彷彿沒想到這群年輕人還會這麼尊敬他個行將就木的乾癟老頭,老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勉強挺直腰板向大夥回禮。
尊重老兵是古今中外各**隊的光榮傳統,傳統到像炒菜要放鹽一樣普通。實際上,在上世紀改革開放以前甚至到抗戰、民國再到北洋甚至更早,新兵老兵的關係還是很好的。
因為在那個隔三差五打仗的年代,凡是能活下來的老兵無一不是經驗豐富之人,初上戰場的新兵如果沒有老兵的指點和幫助,一去不復返幾乎就是他最終的結局。尊重老兵不僅僅是尊重先驅者、尊重前輩,更重要的是——能活著走下戰場。
三十年的和平很不容易,卻也很不正常;縱觀古今中外,哪個強盛的大國不是打出來的而是談出來的、買出來的、抗議出來的?
一個沒有戰爭的大國是冒牌的,一個不是透過戰爭爭取來的和平年代不會長久;也直接導致了道德淪喪、漢奸成群、貪汙腐化、新兵老兵如階級敵人般針鋒相對——沒有戰爭的大國民眾就是一盤散沙,這就是人間的法則,這就是苦,這就是無常與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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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姓賈,上世紀50年生人,今年61歲,和小山村的新任族長王慶喜是一代兵,老一代的尖刀;老賈是本地人,和那代很多退伍的尖刀一樣默默無聞地娶妻生子,老賈退伍後就在這個國營礦場工作到屍亂爆發。
當群屍屠城的時候,老賈正在礦場修車,當時礦區的保安根本不知道抵抗而是拿著槍四處亂竄,老賈畢竟見多識廣,在初期的慌亂後有心組織抵抗,卻沒人搭理他;礦區的領導卻只知道在一干親信的保護下駕車逃竄。
現實的情況讓老賈憤慨不已,乾脆一個人來到保衛科撬開櫃子拎了一條微衝、幾盒子彈沿著山路向家裡跑去。和所有末世人的遭遇一樣,當老賈返回據此十幾公里的村子後,村子已經血流成河,老賈殺了幾頭喪屍後知道抵抗無用,便一個人提著槍鑽入了深山老林。
雖然已經30年沒有再正兒八經地過過野人生活了,但是學會的技能終生不會忘,尤其是生存技能更是刻骨銘心;老賈就這樣憑著當兵時學會的一切技能一個人活到了現在。
今天白天他聽到礦區方向有槍聲便順著山路一路摸來,一直潛伏到晚上直到看見火光;因為鄭遠清他們便裝比較多,老賈以為是土匪流寇便打算走,但是兩年沒聞到的炒菜香讓他的腿不聽使喚,再加上聽見女孩子的笑聲,老賈覺得這幫人不錯,便打著討口飯吃的主意藏在亂石堆後觀察,直到被發現。
老賈雖然已經花甲,但是身手依然敏捷,眼不花耳不聾,牙齒也沒再繼續脫落,極端的環境能激發人體無窮的潛能,也能讓人變得年輕許多。
聽著老賈的故事,鄭遠清響起了羅布泊裡的“沙民”,那些人的生命力十分頑強,老年男人的體能都不亞於一個青年男人,女人都沒有血壓了還能自然分娩——這,就是人的潛力,只有在絕對沒有後路的情況下才能激發出來。
當老賈聽到鄭遠清他們可以收留他時頓時感激涕零,他保證自己的戰鬥力不亞於普通士兵,再不濟,他也是個老維修工,修理車輛什麼的保證經驗豐富。
而當老賈知道鄭遠清他們此行的目的後便開始激動了——看得出這老爺子當年也是個熱血青年甚至老憤青。
“要車,有,明天我帶你們去後礦,後礦有好車,買來幾乎就沒開備用零件啥的都有。”老賈一邊激動地說著一邊手忙腳亂比劃著。
“這種自卸車麼?”曹雪振指了指後面的自卸車問道。
“不是,是裝載機(俗稱剷鬥車),比這個大多了;老漢兒知道你們要車幹啥,但這自卸車不行,一是太重,外面的公路,路面都受不了;二是底盤低,越野效能不好;這車除了礦區,哪都不敢走。裝載機好,底盤高,面積大,有勁兒,跑快;還是老美的。好,真好聽老兵的,沒錯”老賈一邊唾沫星子橫飛地說著一邊起勁兒地比劃著。
“那好,明兒咱去看看。”鄭遠清覺得這個老頭挺可愛,很淳樸,老一輩的山民;而且見過大世面的老人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都非常人可比,聽了鄭遠清他們的經歷老人在短暫的難過後很快調整了情緒,沒有多少老年人常有的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