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剩下的半截話不得不止住。剛架住前面的一抓,另外兩個屍將從其身後一左一右繞出,分襲鄧坤兩肋。鄧坤急把狼牙棒奮力一掄,將兩爪盡數盪開,就在這一瞬間,先發攻上的那屍將已然繞到了身後,猛地往鄧坤後腦抓去。
這三名屍將本身法力神通雖然不算頂尖,可是身法極快,看似腳不彎身不動,直來直去,偏是行動迅捷無比,輕輕一跳便是十數丈遠,而且自有一套分進合擊的配合之道,觀之在左,攻的卻是右路;忽焉在前,眨眼卻到身後,端的是讓人眼花繚亂,不知從何招架。鄧坤不欲傷人,只是閃避擋隔,不由得左支右拙,看看不是路,不得不又使出鑄屍之法,分別化出佛、道、巫三尊化身,各使一根狼牙棒,堪堪擋住三人。
那殭屍王見他使出這等手段,也是愕然,脫口問道:“這是什麼神通?”
鄧坤本尊此時總算得了空,不敢遲疑,對著那殭屍王一稽首,說道:“在下並非敵人,可否暫止刀兵,聽我……”
誰知這話說到一半,又被殭屍王打斷,只見他目中露出興奮之色,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物事一般,怪叫道:“有意思,有意思!且讓我來與你做一場。”不由分說,和身撲上。
鄧坤暗暗叫苦,心道:“倒黴,碰上個好戰的!”見他來勢猛惡,只好打疊精神,將狼牙棒舞得風雨不透,護住全身,口中叫道:“住手,我是……”
那殭屍王只是不聽,叫道:“不管你是誰,先和我打一場再說。”他這一出手,勢道遠非那三名屍將可比,舉手投足間莫不帶著沛然莫當的勁力。鄧坤本尊修習的是聖妖量天決,修的是法力,不以氣力見長,硬擋硬架了十數招,頗覺吃力,心道再拖下去,難免為其所制,何況被壓著打了許久,不容自己分辯,心裡也是有氣,賣個空子,大喝一聲,將狼牙棒猛地往那殭屍王頭上打去。
那殭屍王見了居然絲毫不懼,反而露出欣喜表情,眸子裡紅光大盛,雙手的指甲陡的長了數寸,就要去架住狼牙棒下落之勢。不料棒影攸的消失不見,那開山裂石的兩爪竟然架在了空處,眼前突然寒芒一閃,一黑一白兩道閃電劃過,向咽喉要衝襲來。他終究反應極速,驀的變招,身子往後疾退,跳出***,看清楚鄧坤手中的兵器,皺眉道:
“阿鼻、元屠?是冥河差你來的?”
鄧坤這時喘了一口氣,心道你老哥終於給我說話的機會了,不容易哪!連忙道:“在下確是冥河老祖差來的。如今佛門覬覦六道,欲攻打修羅界。冥河老祖勢薄,欲請閣下相助。我卻不是什麼歹人,此前只是一場誤會,你我罷手停鬥如何?”這一番話,他說的急促,完全不帶標點符號,生怕說到一半又被那殭屍王打斷了。
那殭屍王聞言,冷笑一聲,叫道:“止!”周遭正與鄧坤三尊分身相持的屍將即刻停手,自站回到殭屍王身後。
鄧坤暗暗送了口氣,當下將身一抖,復將三尊分身收回。那殭屍王見了,又是眼睛一亮,把鄧坤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方才冷冷道:“冥河此差人前來求助,我已一口回絕,他修羅一族自與佛教結怨,幹我餓鬼界甚事?我是不會去的。”
鄧坤大急,上前一步,道:“閣下何以如此短視?豈不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佛門攻下修羅界後,下一個便是此地,你要獨善其身,只怕不可得!何不與冥河老祖攜手,將佛教退去?”
此時孔融尚未出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語殭屍王自然沒聽過,細細咀嚼了片刻,仍是冷笑道:“佛教有兩名聖人,哪裡能說退去便退去的?不成聖,便是螻蟻,即便我與冥河聯手,也是無濟於事。我卻不做那冤大頭,枉自送了性命。”
鄧坤急道:“閣下不知,此時殺劫已然啟動,聖人只能在背後籌謀,不可輕易出手。若有閣下相助,冥河老祖便多了幾分勝算。既有勝機,何不一試?”
殭屍王大手一揮,不耐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去。此事無須再議。”見鄧坤還要再說,他先截住話頭道:“你既是冥河派來,傷我族類之罪,我可不究。但也不可就此放你去,你把阿鼻元屠二劍留下,自退罷。”
鄧坤聽了不禁冒火,心想這人蠻不講理,居然還要來算計他的靈寶,簡直不可理喻,強自忍耐道:“閣下此言未免失當。適才明明是此間餓鬼要傷我,我不得已才出手自衛,怎的反說我的不是,還要我留下寶劍?忒也欺人太甚了罷!”
殭屍王冷哼一聲,道:“你入我界來,自須遵我規矩。此地名為餓鬼界,餓鬼覓食,是其本能;你有手段,自脫身便了,卻把它們打殺了無數。此罪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