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鄧大官人怎會承他的情?他祖母的只是送上。兩面旗子,要的卻是自己一條命,算起來豈不是虧大了?鄧坤回想此前的一點一滴,果然一切符合若節,陸壓顯然也是曉得這內裡緣由的,是以才千里迢迢跑來女兒國中教授自己五方旗陣的用法,更說自己應劫之時“兇險無比”,以鄧坤現下修為,除了聖人,還有誰能讓他“兇險無比”?但是陸壓為何不肯直言相告?若是早知此事,鄧大官人斷然不至於來找死。更讓鄧坤猜不透的是老子的心思,自己對付的是佛教,這個戰略目標和老子也是一致的,就算這老頭子不幫忙,至少也應該不來礙手礙腳才是,怎的真個應了佛教所求,要把自己打殺?——要說是受了那五事之約的拘束,那是純屬扯談,要是老子不願意,自然有千百種法子推託——這樣說來,難道老子真的想把自己壞去不成?草啊,這是咋一回事啊?
鄧坤正在苦苦思索,欲理出頭緒。那壁廂太上老君。伸手自虛空一抓,那七星寶劍自天邊飛了過來,老君握定劍柄,緩緩說道:“話已至此,無須再說。動手罷!你今日只要能過得了貧道這一關,往後天下任你縱橫。”說罷踏前一步,就要動手。
慌得鄧坤退後一步,叫道:“且慢!”老君暫時止步,目。光盯著鄧坤,一言不發。鄧坤慌張,百忙中靈機一觸,說道:“師伯,你是聖人。道祖有命,殺劫之內,聖人不可出手,你怎敢違抗道祖之命耶?”
老君聞言,面色。一沉,顯見這話也著實問到了點兒上,說道:“貧道並非聖人。”
鄧坤差點兒沒有破口大罵,死活忍住,說道:“師伯此言,卻是掩耳盜鈴了。你乃是聖人一體,和聖人親自出手有何分別。你若在此地打殺了我,日後洪均道祖面前,如何自處?”
太上老君又嘆息了一聲,搖搖頭,說道:“此事與你無關。若你今日能保住性命,他日修煉有成,自然能知曉。”更不答話,仗劍直奔鄧坤而來。
“我草!還說和我無關?都要取我性命了,還和我無關,那怎樣才算和我有關係啊?”鄧坤驚怒交集,見太上老君來勢迅捷,瞬間已然衝到面前,這個時候再也容不得他細想,當下把心一橫,身形一縱,起在空中,在太上老君近身前先行迴避。太上老君足下生出祥雲,平地而起,緊追不捨。鄧坤這時也按捺不住火氣,一邊展動身形,一邊說道:“師伯,弟子本意,你也知曉,何苦相逼?若再如此,休怪弟子失了禮數了!”
太上老君恍如不聞,只冷哼一聲,仍舊追趕。鄧坤怒氣勃發,猛喝一聲,只聽得一聲響,眾人覺得眼前一花,只見誅仙劍陣已然佈下,四尊分身各執一柄寶劍,守住四門,將鄧坤本尊護在陣中。太上老君見狀,輕笑道:“此陣不全,小術矣!”不避不讓,昂然入誅仙門來。
鄧坤這時也打發了性子,右手舉起,五指一張,發出雷聲。誅仙門的斬妖寶劍殺氣迸發,老君徑入,鄧坤道門分身揮劍斬落。卻見太上老君頭上現出一座玲瓏寶塔,此物為後天第一功德至寶,萬法不沾,立時有玄黃之氣如瀑而下,護定老君全身。那斬妖劍碰上了,力道如同泥牛入海,道門分身更連人帶劍被彈開數丈,誅仙門一時洞開。好在鄧坤四尊分身心意如一,一人失位,另外三人同時補上,卻被老君頂上寶塔發出的玄黃之氣擋住,不得前進半步。老君眨眼間砍出三劍,分襲三尊分身,只聽得“噹噹噹”一連三響,剩下的巫族、佛教、血海分身同時悶哼,身形挫退。老君手中七星劍雖非極品靈寶,但聖人舉手投足間自有毀碎星辰之力,豈是易與?就一進一退間,老君已經入了誅仙門,直取陣中的鄧坤本尊。
鄧坤這時才真正見識了聖人之力,自修得誅仙劍陣以來,還不曾像如今這般被人輕易破去。見老君仗劍照頭砍來,唬得他慌忙摯出狼牙棒,硬將這一劍架住,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湧來,竟是無可與抗,震得狼牙棒幾欲脫手,連忙身形暴退,想要暫時拉遠距離。
誰知老君冷笑一聲,道:“走不得!”左手輕揚,丟擲一物。鄧坤驚覺四周景色陡變,綠水青山,流水潺潺,天上浮雲朵朵,似非人間。鄧坤的騰雲之法雖然比不上孫悟空和鵬魔王迅疾,但也頗為可觀,這時施展縮地之法,一退至少也有七八十里路,卻見老君身子不動,兩人距離居然絲毫不變,彷彿周遭的空間完全被鎖定了一般。鄧坤識得厲害,失聲叫道:“太極圖?”這個原來是先天至寶太極圖的威力了,太極圖能定地水火風,既然定了地元,無論如何縮地騰挪,也就在太極圖的方寸之地罷了。
“靠!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太極圖,這些牛13的聖人法寶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