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在這裡下車就好了。還有,我應該會睡上三天三夜,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去找飯吃吧。”她特地叮嚀。
三天?
尚諾那張俊臉垮了下來,半晌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好,那三天後我來找你,我們有一整個月的時間可以好好增進一下彼此感情。”
“你的意思是有一整個月的時間‘做’到昏天暗地吧?”她還會不知道他的本性嗎?
“你要我也不反對。”他笑得好不挑逗。
她臉紅了紅,不服氣道:“‘做’沒問題,增進感情就免了。”
說也奇怪,他好像對她的身體愛不釋手到有成癮症的症狀,逮著機會就想要抱她、摟她、親她,甚至是那個那個……
範八芳光想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可是也忍不住困惑。
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有值得他這麼貪戀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只肖想我的肉體,一點都不想要我的靈魂。”尚諾滿臉哀怨。
拜託,講得跟真的一樣。
“靈魂是多麼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身體實在一點,你可曾見過埃及哪具木乃伊靈魂復活?”何況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相信他對她是認真的。“再說了,其實我們倆真的不太適合……”
“你又想反悔?”他忽然露出一抹令她不禁發抖的迷人笑容。“嗯?還是想我再‘用力’說服你?”
她的背脊竄升起陣陣強烈酥麻的慄然,心慌意亂地一把推開車門。“啊,三天後我們同一時間在這裡碰面,記得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拜!”話一說完,她便慌慌張張跳下車。
“記得三天後我在這裡等你!不見不散──”他圈起手放在嘴邊大喊,眼底盛滿了笑意。
範八芳驀然回首,朝他嫣然一笑,隨即又飛快跑得不見人影。
尚諾被她那一朵如春花的笑靨攝走了神魂,深深悸動,震盪不已。但是半晌後又忍不住納悶、懷疑起她為什麼非得跑那麼快不可?簡直像後面有惡鬼在追一樣。
“我有這麼可怕嗎?”他學她翻下了擋風玻璃上端的鏡子,仔細端詳起自己是不是變得比較醜,抑或是突然變得青面獠牙面目可憎起來了?
鏡子裡的尚諾依然是翩翩美男子一枚,魅力雙倍濃郁,性感全面破錶。
他嘆了一口氣,神情略帶輕鬱地支著下巴,心頭有點悶痛又有點過癮地享受著這為情所困的希罕感覺。
為什麼他想愛的女人卻好像不是很想要愛他呢?
當然,在姐姐婚禮上演失蹤記的妹妹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尤其她這個妹妹還把新娘休息室的鑰匙放在身上。
“範八芳!等我從巴黎度蜜月回來你就死定了!你一定死定了!”
範八芳瑟縮了下,連忙把話筒拿離耳朵一臂之遙,免得耳膜被媲美包租婆的可怕獅吼功震破。
“我說過了吧,你姐姐真的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範大方在一旁邊磨客人的眼鏡,邊幸災樂禍的說。
“你哪有這樣講?”她握著傳來陣陣破口大罵聲的話筒,不無埋怨地小小聲道:“你剛剛明明說大姐只有一點不高興,叫我跟她道歉就沒事了。”
“我騙你的。”誰教這個寶貝女兒失蹤三天,嚇得他差點真的中風。
“爸──”她懊惱極了。
“範八芳!我講話你有沒有在聽?”範四芳在電話那端咆哮。“你還在那邊給我五四三,我警告你,這次你麻煩大了,我一定會──”
“喂?喂喂?姐……姐,你還在嗎?收訊好像不太清楚……喂?”為了從虎口逃生,範八芳只好使出下三濫招數。“姐,總之我真的覺得很抱歉……你有聽到嗎?喂?喂?”
範大方不敢置信她就這樣掛掉電話了。
“反正等她回來我就死定了,所以我不想浪費時間再被她多痛罵幾個小時。”她聳了聳肩,倒是看得很開。
看小女兒一副無可奈何樣,範大方反而不忍心了,放下眼鏡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說不定你姐度完蜜月心情就會變好,回來就不會再找你麻煩,畢竟他們在巴黎,巴黎很浪漫的,不是嗎?”
“爸,你是第一天認識她的嗎?”她苦笑。“就算姐剛剛中了樂透頭彩,也無法阻止她想發飆的決心。”
“誰教你居然在她的婚禮上搞失蹤呢?還帶著鑰匙。”範大方想起那天晚上的混亂場面還餘悸猶存。“幸好飯店有備用鑰匙……話說回來,這幾天你到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