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二十,坐到了一號登機口外面。我聽見空姐說991準備好了,但是還沒開始廣播,我抱著孩子走過去,問她我帶著小孩可不可以先登機,空姐眼都沒抬一下,“可以。”我只好繼續走開。一會兒,廣播開始登機了,門口立刻排了一條大隊,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加塞兒了。望眼看去,國人還真不少,我心裡盤算著這樣每天好幾架飛機落地,得有多少人在搬家啊。上了飛機,小孩兒也挺多,我們周圍就六個。有說福建話的,有東北話的。旁邊的小女孩特別好看,大雙眼皮,在座位上爬上爬下,用手指擺成八字當槍,BIA 來BIA去,我女兒很是敬仰的看著。
三點鐘,飛機準時開始滑行。起飛降落氣壓變化太大對小孩兒不好,得讓小孩兒吃東西有吞嚥動作來緩解衝擊。老公讓我開始喂女兒喝準備好的梨水。但是飛機停在跑道上排隊,女兒卻咬著奶瓶不松嘴了。等飛機真正要起飛時,女兒睡著了,急得我們又是拽小腳,又是拉耳朵,好容易才又吃了幾口。女兒也呼呼昏睡過去,一定是剛才在機場太興奮累了。這樣還好,前面一個稍大些的嬰兒嗷嗷地哭。女兒睡了兩個小時,期間我們吃完了飯,趁機小睡了一會兒,老公已經把表對成了溫哥華時間,我數學不好,依舊保留北京時間,以此來推算這個時間北京的人們在幹嘛溫哥華的人們又在幹嘛,甚至有衝動一直把表走在北京時間來緬懷我一去不返的青春歲月。
女兒醒了,象往常一樣,借我的力一躍而起,開心地笑著,但是為了方便人們倒時差,機艙裡的燈滅了,女兒一下困惑起來,樣子很可愛。以後我們再也沒能把她弄睡。飛機上很乾,她的鼻子裡充滿了乾乾的鼻屎,張著嘴巴呼吸著。旁邊那個小姑娘也一樣,說話鼻音很重。我們大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北京溫哥華時差15小時,北京時間夜裡11點半,我們開始吃溫哥華的早餐。有中式和西式的,我果斷的要了西式的,是香腸,雞蛋和魚餅,中式的就是白粥(還好,我曾經在國航吃過涼燒餅),但是到後來白粥竟然先沒有了。我想起來上次坐國泰航空公司的飛機,西式早餐也是這些,但是中式的確是蝦餃和麵條。早就知道國航的服務差。吃過飯,大人們開始活躍,翻箱倒櫃的加衣服,小孩子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堅持不睡覺,小眼睛困頓地眨著。前排坐著父子倆,媽媽坐在中間的靠過道的座位,伸頭問她兒子:“兒子,往下看看,是不是拉斯維加斯大平原?”我趕緊往下看,全是雲,什麼也看不到。我對老公說:“現在咱們打輛依蘭特下去,正好六十塊錢,跟從咱們家到中關村一樣。”老公說:“沒那麼堵,兩秒就到。”
漸漸的,我們看見海面了,溫哥華就在眼前了。我納悶怎麼還沒有頭回去香港那麼激動呢?又在女兒身上忙活了一陣,飛機落地了,溫哥華時間中午11點正。
一下飛機,就有個白人工作人員拿著我們的小推車等著,還熱情的對我女兒說:“Hello; Baby!”後面有個黑頭髮的亞裔繃著臉檢查護照。網上有人說溫哥華華人很討厭華人的,辦事會故意為難。
我想開啟先前從網上列印的溫哥華機場地圖,照著走。老公說就跟著大撥兒走沒錯,也是,機場都走不出去就別混了。同時落地了好幾架飛機,海關前的隊伍排了好幾個拐彎。有好多日本的學生,幾個女生看見趴在我肩上的女兒,卡哇依卡哇依的喊個不停,還真像動畫片裡的一樣。我女兒對沒聽過的聲音總會感到很好笑,於是乎裂開八萬大嘴大笑,那幫小日本都尖叫了,我心裡直樂——指不定誰逗誰呢。
出了海關,我們直奔海關。我坐在裡面等,老公去領行李。我發現廣播裡的每條通知都是英文法文粵語加中文普通話,心想將來老爸老媽來了沒問題。在這裡,看見了剛才飛機上的一半以上人口,大家相互點頭示意,原來都是初來乍到。我焦急地等待老公回來,因為奶瓶他裝在口袋裡了,女兒一會兒一哭,我真怕一會兒工作人員讓我出去等人。老公回來時,隊伍已經坐到了門口,他埋怨我應該先拿號碼排隊。但是過來一個華人工作人員,領我們直接簽證官前,真是佔了女兒的便宜。我都不好意思回頭,那麼多的兄弟姐妹都在後面排著呢。一直以為見簽證官是在辦公室裡,哪有那麼正式,就和買票一樣,簽證官坐在玻璃裡面,我們站在外面,所有的問題在紙上都有中文服務,實在無法溝通,還會叫個華人工作人員來。和在中國領結婚證一樣,以為很複雜,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老公往後一甩揹包,碰倒了我們的筆記本。
加上女兒的小推車,我們兩人得推三輛車。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