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特別喜歡去食堂湊熱鬧,還特喜歡和井洺一起去排隊買東西。但井洺捨不得,堅決要自己去打飯。
有一次冬天她隨口說了一句“我想吃茶葉蛋”,井洺就專門跑到另一個校區的食堂把茶葉蛋買了回來。
當時她看著他凍得紅紅的雙手,特別心疼,立刻把包裡的護手霜拿出來擠在他手上。井洺愣了愣,笑著把護手霜塗勻:“我從來沒用過這種東西。”
“真的,那你面板還這麼好!”
“男人不在意這些東西。”這話由許多男生說出口多少都有點炫耀的意味,井洺卻是不卑不亢,“我的責任就是照顧好老婆,尤其是在她沒有依靠的情況下。”
安安看了一眼赫默,他們如此相似。
想起最後一次與井洺見面時他的疏離感……井洺,是你把對我的感情都轉移到赫默對撒伽身上了麼?
被自己這種傻瓜的猜想弄得哭笑不得,但安安還是無法剋制地去回想與井洺相處的點點滴滴。
隨便吃了幾口,擦擦嘴就藉口離開了餐廳。
已經無法再面對那種溫柔的眼神了……
他不是井洺,不是自己愛的人……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回到撒伽的寢宮,安安剛一坐在床上,突然周圍的景象就發生了鉅變。
她又被傳送回了阿斯加德。四周是乾淨寬敞的街道,還有大片的羽萱樹林。
“顧安安,你是真的活膩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轉過身,法瑟抱著胳膊站在她身後,神情儼然:“你居然就這樣自作主張過去了。接下來幾天都不準出門。”
安安耷拉著肩,點點頭:“對不起,我知道了……”
察覺到她有些不對,法瑟皺眉道:“你這是什麼反應?被赫默拆穿了?”
安安搖搖頭:“我晚一些回去。懲罰什麼的……我都不會反抗。”
法瑟還有些不明狀況,她已再次轉身,沿著羽萱樹林走下去。
幾個小時後,已至凌晨。
阿斯加德的街道慢慢安靜下來,安安卻還在用蝸牛都無法媲美的速度散步。羽萱花已經開始凋零,花瓣孤寂地打著轉兒,垂頭喪氣地落在草坪中。
如果不是重新見過赫默,她不會有這樣大的決心。
一定要奪回井洺……這會是最後一次努力,所以她會用盡全力,不怕受傷。
安安緊緊抿著嘴唇微笑,為自己打氣。
大片草坪上閃爍著羽萱花瓣的銀光,像是神界晚間的星點,又像是夜空墜落的淚珠……
空中有一頭飛行的金翼龍。它的四翼遮天蔽日,以剛猛帥氣的姿勢扇動著,前進速度卻非常慢。它一直跟著安安的腳步,好像稍微一不注意就會超速飛很遠……
安安幾乎在外面走了一個通宵。
法瑟騎著龍,也在她身後的空中緩緩跟了她一個通宵。好像世間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但他們卻像是兩條平行線一般,一直沉默著,延伸向太陽昇起的方向。
這一次擅自行動變成了萊斯威和顧安安的噩夢。
前者被法瑟從頭到腳狠批了一頓,取消當年自由假期,三個月內薪水減半。後者不僅遭遇了前者的懲罰,還被徹底禁足,變成了法瑟的保鏢女傭助理保姆廚師……N合一。
接下來一週,安安滿腦子都是以下內容:
“我要喝茶,去倒。”
“紅茶,不要綠茶。你是色盲?”
“太燙。重倒。”
“太涼。不知道先試試?重倒。”
“報紙給我。”
“把今天的文書給我……我說今天的。你眼睛長頭頂了?”
“把這一份整理好,按字母排序。”
“去做飯。”
“我不喜歡吃花椒,都挑出來——下次不準放花椒。再放禁足時間增加三個月。”
“錢包給我拿好了。如果被人搶,禁足時間增加六個月。”
“付錢。”
“去把洛洛給我召過來。”
“去理被子。你放這麼多枕頭做什麼?當我是長頸鹿?”
“受不了?行,當我女朋友我就不讓你做下去——不幹麼,那去倒茶。”
……
安安簡直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難伺候的男人。如果是漫畫中病王子那種驕矜柔弱的型別她都可以接受,但他只是蠻不講理又霸道。
唯一一個讓安安感到欣慰的瞬間是和他一起到約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