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是自己的老闆。
她都忘記他家那一個龐大的企業了。嫁給他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大企業的繼承人,還以為他是個教書匠呢!
想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她的目光黯淡了。
‘找他來講話,快。’伍媽媽可沒那麼好打發。
‘媽……’完蛋了!這一講話不就東窗事發了嗎?
‘難道我要跟女婿講幾句話還要你批准嗎?小玫,把話筒給阿丞。’伍媽媽聲音聽起來威嚴多了。
呃……她轉頭尷尬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已經走到她身後,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話筒,電話線卻也把她的人兜攏在他懷中。
她心跳得飛快,不知道在緊張什麼!
‘是的,媽。’只聽他頻頻應是,偶爾有禮貌地低聲回答問題,沒幾分鐘,他就說完了。
接過他手中的話筒,她一聽。‘媽……’話筒裡發出結束通話的嘟嘟聲。
掛了?
她疑惑地問:‘我媽跟你說了什麼?’
我媽?
他的眼神如箭般刺過,她還莫名其妙地瞠著眼眸,訝異自己收到的白眼。‘我……’奇怪,她怎麼覺得他變得不大一樣?
其實孟譯丞根本沒有改變,只是他以前不表現出那一面,現在則每每被她激得失去控制,雖然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好事。
光她拋棄他自己回到臺灣一事,他就打算記恨上一輩子!
他已經走回桌前繼續吃他的火鍋了。‘沒說什麼,要我多注意身體,不要太忙。’
‘還有呢?’這麼簡單嗎?
‘要我多陪陪你,怕你寂寞。’他吃了一大口芋頭,鬆軟香甜。
‘沒有了嗎?’危機過了嗎?想不到他剛好來,順便幫她圓謊,或許她可以多拖上一段時間再讓家人知道她離婚的事。
‘哦,媽要我初二帶你回孃家。’呼嚕嚕喝下熱湯,湯頭真是美味極了!
‘什麼?!’她驚叫。
而那個製造混亂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拿起酒杯,緩緩地品嚐起紅酒來了。‘酒還不錯,要來一杯嗎?’
她瞪著他,像在看外星怪物一樣。
這一餐吃下來,她實在太緊張了,以至於猛喝紅酒,沒多久就把自己喝掛了。
他將她橫抱而起,放到臥室的床上去。看到床上孤單的枕頭,他說不出心裡湧上的是放心還是怒氣。
這一年多來他無時不想念她,也因此更加氣她。
氣她竟然禁不住臭老頭的幾句挑撥,禁不住他二老的遊說,放棄了他們的婚姻。他沒有馬上追回來,一來是公司的狀況真的不允許他走開,那臭老頭雖愛錢如命,卻沒有經營公司的能力,自爺爺病了後,公司很快就被他給弄得七零八落。
二來,他的憤怒與自尊不容許他追回,或許他是想懲罰她。
問題是受到懲罰的到底是誰呢?
他的手拂過她因紅酒而更顯殷紅的臉頰,輕輕地觸控著她的眉、她緊閉的眼、她的小巧鼻端、她的緋紅菱唇,他想要狠狠地吻住她,深深地進入她的最深處,讓自己親身體會到她的存在……
但是偏偏他捨不得將她吵醒。
看著她眼底的黑眼圈,他的心湧現了許多複雜的感覺。
‘或許你單純的心思永遠無法明白我是怎樣愛著你。’當他發現她的離去,他那狂烈的痛楚所爆發出來的毀滅欲讓他嚇到了。
毀滅欲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但他訝異於自己竟然會對她產生這種黑暗的慾望,他的心陷入另外一種煎熬中。
然而現在看著她,當她柔軟的腦袋斜倚在他堅實的大腿上時,他又完全的、徹底的被打敗了。
唉!
@ @ @
天氣冷颼颼的早晨,在溫暖的被窩中自然醒來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如果恰巧可以賴床,繼續貪戀那溫暖的包裹,那將是世界上最奢侈的幸福了。
書玫的眼睛還沒張開,就在被窩中欠動著身子,擁緊了溫暖的抱枕,靠上去廝磨一陣,嘴裡發出含糊的咕噥聲。
可是好像有什麼不大對的?
她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發現臉頰邊枕著的可不是什麼抱枕,至少顏色就不對!她伸手摸了摸,引來了一陣抽氣聲。
‘你道早安的方式還真迷人。’慵懶低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訝異地抬頭往上看,暗色的男性乳頭,貼靠在她的指間,再往上,是那雙促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