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贊成了他的說法,但是我沒有任何理由贊成他。我們互相對視著,相互研究著對方。他看見了我,我明確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確注意到了我,沒有忽視我的存在。但是這一點給我帶來的安慰太微不足道了。我真後海來到了這裡。
他沒有邀請我送他的房間,我們站在門廊裡談話,“說吧,你想怎樣廣他問道,”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不想直接切入正題,那樣顯得太唐突,但是我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麼好,於是便神經質地清了清嗓子,“我結婚了。你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那個簡嗎?我們在這裡相遇了。她也受到了冷落。”
“那又怎樣?”
我看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說,“有些事情不大對頭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住我不放,似乎在試探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他想考驗我。我大概是透過了他的考驗,因為他慢慢地點了點頭。他離開門廊,向房間裡走去,“進來吧,”他對我說,“我們談一談。”
他的房間裡依然有他的老房子裡那種老奶奶的氣息。我跟隨他走進狹小的客廳,坐在長沙發上,觀看著牆上的一幅畫著湖水的廉價油畫,感到有些毛骨諫然。“想喝點兒什麼嗎?”他問我。
我搖了搖頭。他走進廚房,拿來了一些啤酒,並開啟了罐口,放在我面前。我向他表示了感謝。
我仍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特意來這裡想對他說的那些話應該怎樣開頭,“你還能經常見到其他恐怖組織成員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
“喬最近怎麼樣了?你聽到他的訊息了嗎?”
“我想他早已完成了過渡期。他肯定已經不再是個被冷落者了。”
不再是個被冷落者了。
這可能嗎?當然可能了!我就是個例子。我聯想到了我自己以及我的現狀,不禁打了個寒噤。
“情況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他說,“可能會向正面發展,也可能會向反面發展。”他不歇氣地灌了一通啤酒,“而我們正在向反面發展。”
我猛地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事情正是如此。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其實我早已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正在蛻變。”
我的恐懼中伴隨有一絲安慰。我如同又發現了新的被冷落者那樣感到了驚恐,同時也感到放心,因為我不必獨自面對這一悲慘的結局了。菲利普又跟我站在一起了。
“再也沒有人看到我了。”我說。
他悽慘地笑了笑,“跟我談談吧。”
我看著他那毫無個性的神態和那身平庸的服裝,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也笑了,突然間我們好像又回到了昔日的歲月,瑪利還沒有遇到我們,家庭樂園的事件還沒有發生,我們也還沒有到過棕潤泉;我們好像在他的老公寓裡,仍然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兄弟和朋友。堅冰已經融化,我們開始聊了起來。他告訴我說,自從白宮的慘敗之後,他便開始迅速蛻變,後來就長達幾個月地在這套公寓裡隱居起來。我告訴他我跟簡的生活,關於殺人犯的情況,以及我是怎樣發現我又跟過去一樣變成了一名受冷落者。
我拿起了一罐啤酒,“而且……我還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我說。
“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往那兒看,‘哦用手指著窗外,”我看見那裡有一片紅色的草地,遠處還有一棵黑色的大樹,樹葉和樹枝都很像仙人掌。“
“我也看見了。”菲利普說。
“真的嗎?”
他悲哀地點了點頭,“我什麼也沒有告訴你們。我不想讓你們恐慌。我不能斷定你們將會發展到我這個地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儘管我有一些理論,但它們畢竟不過是理論而已。”
我看著他,“你認為我們有可能改變目前這種狀態嗎?會不會永遠蛻變下去,直至消失?”
他看著窗外的紅色草坪和黑色仙人掌,“我認為什麼也改變不了,”他低聲說,“我覺得我們已經無藥可救了。”
第49章 看不見的肉搏戰
星期四,殺手再一次襲擊了我們。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去上班,可是我仍然去了。其實我完全可以像在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