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覺得他比其別人更深刻、更有思想。
我很快吃完了乳酪堡。兩個服務員拉上了百葉窗。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3點多了。
我仍有一個問題不明白,我沒有提問,他們也沒有告訴我。
我放下手中的叉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們是什麼人呢?我們生來就是這樣,還是慢慢演變成現在這樣的?我們到底是一些什麼人?”我掃視了一圈,大家準也沒有看我,表情卻顯得很不自然。
“我們是與眾不同的人。”菲利普說。
“可是我們究竟是什麼人?”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甚至連菲利普也顯得無所適從。
“我們是一群被冷落的人。”巴斯特說。
“我知道,”我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看著他,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我是說,你怎麼會想到‘被冷落’這個詞兒的,是誰告訴你的?”
“我不知道。”他聳了聳肩。
菲利普這時忽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海廣他激動地說,”我們每個人都想到了這個詞兒,難道不是嗎?我們大家都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它,這是個準確的表達。“
“可我不明白它究竟指的是什麼,”我說,“它是否真的代表著什麼?如果僅僅是巧合,就太令人奇怪了。”
“就是說,我們天生如此,”菲利普說,“我們註定就是恐怖分子。”
“是命運。”湯姆和約翰隨聲附和著。
我對這樣的談話感到不舒服。我不覺得自己是被挑選來幹一件事,也不覺得上帝為了特別的目的而選中了我們十個人,我只是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引導著我們,一種意志在指揮我們行動。這種感覺使我煩躁不安。
菲利普看了看錶,“天不早了,我們大家上路吧!”說完掏出20塊錢扔在桌子上。
“這些夠嗎?”我問。
“沒有關係,即使不夠也不會有人注意。”菲利普笑了。
我們在停車場分手,說好第二天早上在聖安那市法院大樓前見面。菲利普說他想破壞美國司法系統,這次只是小試一番,以便知道是否奏效。
菲利普原來打算和史蒂夫一起走,但是穿過馬路朝史蒂夫的豐田車走去時,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你跟我們一起去好嗎?”
“當然沒有問題。”我說。
當然沒有問題。
我已經在今天早上殺了人,又跟一群自稱是恐怖分子的陌生人在外面呆了一個下午,我早已把自己當作他們中的一員了,並認為參加他們的活動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們7點半去接你,行嗎?”菲利普說,“我們得先吃早飯。”
“就這麼辦。”我點點頭。
然後我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他們7點一刻就來到了我家,全體在門外等候。我剛剛衝過澡,穿著浴農開啟了門。我很高興見到他們,昨天夜裡我整夜輾轉反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產生懷疑,為什麼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名恐怖分子。然而當我看到他們時,所有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我註定是他們中的一員,這就是原因。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加入過任何組織,我為發現了自己的同類而感到格外興奮,在邀請他們進來時我高興得合不上嘴。8個人全都擠進了我的小客廳裡。
“好啊,”詹姆斯羨慕地說,“你這裡真不錯!”
我順著他的目光掃視著這個房間。自從裝修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它的確不錯。
我穿好衣服,梳理了頭髮,跟大家一起出發了。我們先去麥當勞吃了早餐,然後分別乘坐三部車行動。我、詹姆斯和菲利普坐進了菲利普的道奇車。
我們好像生來就認識一樣,大家都不把我當成新來的成員,我自己也不覺得陌生,立即被同化了。和這些朋友們在一起,我感到非常自在。
不,不只是朋友。
我們是兄弟。
9點鐘才開庭,我們8點半就到了,來早了一步。菲利普從他的車箱裡拿出一個很大的帆布袋,我們問他是什麼,他微笑著,沒有告訴我們。大家跟著菲利普進了大樓,來到了交通事故庭,在後面的被告和公眾席上就座。
“我們準備幹什麼廣詹姆斯問。
“看我的眼色行事。”菲利普說。
法庭裡又來了一些其他交通違規者及其家屬。書記員唸了一串名字之後,一名法警走進法庭,接著是尊敬的塞爾威法官大人。他宣佈開始審理第一個案件,於是一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