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另類相待。
這次,向菊卻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踱到那個令人惶恐的白衣男子身前。
白衣男子輕輕撫摸著懷中的金色匕首,平靜清澈不帶一絲醉意的眼眸淡淡瞥了他一眼,緩緩出語:“又是什麼急報,王弟那邊有行動了?”
向菊苦嘆著搖了搖頭:“雖然蓮姬姐姐憤起幫著他,但他們的關係卻大不如前,蓮姬姐姐的性子我懂,她是想借著秦悅的手叫我們大秦子民自相殘殺,陷入水深火熱,引得四方強敵瓜分我國,好叫兩個罪魁禍首嚐盡痛苦。我想此時的王爺怕對她的話怕是要防著幾分,蓮姬姐姐縱然對他感情再深,只怕也因為風行烈而恨上他了。”
“王弟這麼久不動兵怕的還不是青籬和凌羽翔!”白衣男子冷冷一笑,深鎖的眉頭卻沒有半點漾開:“向蓮和行烈之間的情誼王弟永遠不會明白,他就指著行烈死了好將向蓮的心整個兒抓住,他卻從來沒想過,向蓮和行烈之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向蓮那女子的謀略幾乎不在行烈之下,他的把戲,她為何看不穿?哈哈哈……”
輕淺而猙獰的笑從他唇邊散開,笑得眼淚幾欲流出,散發著的卻不是快樂,而是病態的快感:“他處心積慮設下圈套讓我迫死了行烈,他也一樣得不到向蓮的心!行烈死了,向蓮永遠也不會原諒他!這些日子來我痛苦,他又何嘗不痛苦?自作自受,這就叫自作自受啊!”
“主子……”向菊只覺得已經看不下去了,這個人哪裡還是他們的翩翩公子,簡直如同一隻帶了病的喪屍,整個人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所有積極的情緒幾乎與他絕緣了。
但他的目光依舊敏銳,他的手段依然狠辣,別看他終日借酒澆愁,木然地處理著繁瑣的事物,可是那些細小之處,他卻早已在心中考慮得得當。秦涵本當是梟雄,卻為了風行烈……
“你下去吧。”秦涵的語聲越發冰冷,似乎根本不想見到他。
向菊咬了咬牙,低聲勸道:“主子,你不該這般頹廢,應當保重身體,以復我大秦統一大業!”
“光復大秦?保重身體?你也有資格和我這麼說?”銳利的目光透著絲絲寒氣定格在向菊頭頂,直看得向菊全身冰冷,如赤身露體站在雪地之中,秦涵冷笑的話傳到耳中,身心巨震,幾乎沒有一個跟斗翻倒。
“早知今日,當初又是何必?”
向菊打了個冷戰,神色閃動,口中卻道:“主子這話是……”
“你真當我秦涵會被矇在鼓裡?你們這些人的想法,我難道就看不明白?”這樣的冷言冷語不知究竟刺痛的是誰,秦涵微微喘息了幾聲,怒意分明:“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們就真的看不懂行烈是什麼樣的人?接到密保後,你們在我身邊煽風點火,還秘密派了人去通風報信,說我意欲奪她兵權,那杯酒中下的天山雪,為的又是什麼?”
對著那怒意勃發的人,向菊只覺得冷汗浸溼了身後的衣襟,他一向知道秦涵並不無能,卻沒想到,主子竟然早將一切看得明白,只是不說出來罷了。
而今天,他那看似大仁大義的話,卻實實在在觸怒了這頭沉睡的雄獅。
“呵,你們只是想若是風行烈不在了,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慢慢抓住實權,往上再爬一步不是嗎?你們從小就跟著我,卻被一箇中途而來的行烈拿走了你們應有的一切光榮,所以心中根本不平,不是嗎?我從未想過要她性命,只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裡,讓她留在我身邊,讓她放下所有的大事好好看著我,就看著我一人。可是那時候我不知道她是……我跨不過性別那一檻,我怕他擔心,也不敢大聲對他說出來,我想著只能用最卑鄙的方式留下他,他對我一向那麼好,一定不會生我的氣,到時候我再同他慢慢解釋,讓他慢慢接受我……然而我根本不瞭解她,我沒想到她的性子居然烈成這樣,我的自私膽怯到頭來卻害死了她……我……”
秦涵笑得全身都抽搐了起來,腳步一個虛浮,握著酒罈的手一陣顫抖,再也拿不住重物,只聽得“啪!”地一聲,那罈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俯身一嘔,一灘黑色的血噴了出來,瀰漫著淡淡酒香的液體混合著點點猩紅妖豔異常,緩緩在地上流動著。
向菊驚恐擔憂地抬起頭,最後的日子?什麼叫最後的日子?主子這是……他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秦涵,那右手腕處的一抹細長的青色在白皙得透明的手臂上此時看得那般明顯,向菊猶如遭了晴天霹靂,呆然顫聲:“青蠱之毒……”
世上最奇的青蠱之毒,中蠱之人身體慢慢虛弱,受盡折磨,縱有良藥神醫,找不出蠱毒源頭,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