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能摟得那麼自然,那麼幹脆,那麼熟練啊!
看見這種情況傻子都知道,這樣的情景絕對不可能是第一次,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打仗打了半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好不容易見到了她,還被揍成個熊貓眼!我都顧著局面沒來得及好好摟一摟她,抱一抱她,你這個混賬小子居然敢捷足先登!
凌羽翔的目光移動到奚隨風身上,鋒利冷峻得可以把人扎出幾個窟窿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相信奚隨風此時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有這麼個怨靈恨意十足地盯著,奚隨風不可能無知無覺,抬眼一望,轉念一想,心頭微愣,已然有幾分明瞭,更多的卻是驚訝。
那全身紅袍銀甲,俊朗得幻若天人,一襲霸氣與生俱來,令人不得不生出敬佩之心臣服之念,毫無疑問,這個對著他眼神兇惡的男人,必定是那傳得出神入化的大凌戰神,凌羽翔。
可他為什麼這麼看著他?他自問沒和這個男人有過沖突,結過樑子吧?烈軍一向安於大秦境內,和凌羽翔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一個小卒都不可能遇到!若說是烈軍和凌國之間的恩怨,那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唯一的可能……
奚隨風又仔細瞧了瞧,確定了那兩道意欲殺人的目光是盯著他的手。
這個男人難道對行烈……
面色陡然多出些古怪,奚隨風突地長臂一舒,乾脆地將風行烈整個兒圈到懷裡,曖昧無比地擁抱了一下。
沒想到他會有這番動作的風行烈一時失神,就這麼毫無反抗的被他抱了以後才反應過來。驚望一眼奚隨風,已然想到了他的目的,這個男人,也許計謀比起她和凌羽翔略低一籌,心思卻敏感細膩得可怕。
或者,是他對她的感情,促使他注意著和她有關的一切。
分明察覺到了其中的古怪針對和試探,怒意攻心的凌羽翔終究還是沒有忍得住。
狹長的鳳目中爆射出幾縷幽深的精芒,一把將那個面露訝異之色的人兒拽到身邊,紅衣一卷,圈進臂彎裡,抱得死緊,咬牙切齒地吼出幾個字。
“離她遠點!”
圈套?試探?去他媽的!讓人知道又怎樣!眼看著她被別人抱在懷裡,凌羽翔簡直無法忍受!
外面的人還在大呼,這樣的聲音相對之下小的幾乎可以忽略,可是周圍的四十四人耳目一向聰敏,硬是把這句話聽得明明白白。
一時間,人人嘴巴張得老大,眼睛紛紛瞪成銅鈴,暈頭轉向,集體石化。
這這這這這……
這是在搞什麼?沒聽說過英雄惜英雄能還惜成這樣的啊!
就算凌羽翔眼光老辣,一下子就發現了扮相上毫無破綻的風行烈是女子,就算他們合作無間連手退敵相知相惜,就算是所謂的投緣不已一見鍾情,可是,這也發展的未免太快了一點吧?這才多久?一時半刻,幾句來去,竟然也能生出這樣的感情了?有沒有哪裡搞錯啊!
奚隨風和洛雲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各自明白了幾分,這其中有些曲折恐怕是他們不清楚的,照這麼看,行烈和凌羽翔絕不會是第一次見面,這樣一來,她的怪異舉動,對凌羽翔表現出來的種種過分關心,也就說得通了。
心底深處不禁一陣黯然,奚隨風瞧得出,除了蓮姬,風行烈從來沒有對哪個人上心到這種程度。
一道道懷疑萬分的目光猶如火燎,饒是風行烈臉皮厚比城牆也覺得有幾分心虛,縮在那個看起來很可靠很溫暖的懷抱裡,讓某人心滿意足地抱了許久,直到暗閣的人迫近了才有所察覺。
臉上帶著些許尷尬的潮紅,風行烈掙開凌羽翔的手,牽過踏燕跳了上去,美目輕掃戰場,神色流轉間已恢復了大秦風王應有的傲然氣度,一眼清明對著凌羽翔看過去,若有所指:“你那後援部隊來的倒巧……那句沒我有說完的話,還是用事實來說明吧。”
凌羽翔眉頭輕皺,心情陡然沉重了不少。
風行烈放開聲音,清亮高呼,內勁帶著話語遠遠傳了出去,在民眾的高呼聲中也如同一道驚雷,毫不模糊:“風行烈在此謝過凌王爺為我大秦百姓所做的一切,此時安頓他們才是第一,所有降軍跟著烈軍,有人給你們準備好了乾糧。至於我們與凌王爺之間得失細數,明日正午,再行會過詳談。”
難民們呼聲一頓,再度響起的時候更加昂揚了幾分,他們所缺的不就是食物嘛?和這些總是看著實際利益的人,一個饅頭遠比一百句深明大義有用得多,風行烈此舉,凌羽翔也不得不讚她高明。
話方落音,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