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們大凌國的規矩,所有的一切都是無知之舉,不知者不罪還不行麼?藉口都難找到!
凌羽翔自打出生以來,不論官場戰場向來都是叱吒風雲,還真沒吃過這麼大啞巴虧!種種考慮看來,他所謂的門前示威簡直輸得一敗塗地徹徹底底,輸給了一個女人,還是個著名的草包王妃?
但為什麼看著她瀟灑自如狂妄自大的樣子,他雖憤怒卻詭異地沒有一絲殺意,心頭反而隱隱透著一股激賞之情?莫非他的腦袋出了問題?
凌羽翔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地平靜下來,鬱悶得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四下裡人人提心吊膽靜悄悄的,哪有半個敢開口說話?
凌羽翔壓下怒火長舒一口氣,向身後命令道:“進去!”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他這個榮華王妃,這個草包王妃,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干人等才惶恐不安地魚貫而入,心裡卻紛紛替那個膽敢如此不敬的“草包王妃”擔憂起來,倒不是說他們多有良心,只是主子起火奴才遭殃,誰知道這二位要是吵起來,會不會拿他們這些下人出氣啊?
“葉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內堂屏退了閒雜人等,凌羽翔對一邊的葉飄發出了疑問。作為凌羽翔的貼身護衛,葉飄隨了他多年,一個眼神一個淺問都可以透出許多深意,他們之間不需多做解釋。
葉飄當然聽懂了,眉間的冷意在見到凌羽翔後有稍許融化,聲音卻仍是冷冷冰冰。
“她,不簡單。”
葉飄只說得上四個字,因為風行烈給他的感覺也只有這四個字。
這一路上,風行烈絲毫沒有隱蔽任何言行,什麼情況下都顯得坦坦蕩蕩,這讓葉飄根本無法下手查探,他只知道,風行烈明明就清楚他的盯梢和監視,卻視若無睹,毫不理會。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他的觀察,他的行動就像是完全掌握在她手裡似的!
既然如此,她以往在南藩的那些怯懦軟弱又是做給誰看的?南藩有那樣一個人有必要讓她這般嗎?如果是這樣,南藩或許真的像皇上所說那般,有些隱藏的極深的問題吧。
凌羽翔早就平復了心中激起的憤怒,此時仍然覺得訝然,他竟會輕易就對一個人散發出怒火,他明明就是極為剋制的人,是他太過放鬆,還是他的王妃手段太過高明?
不簡單?葉飄這樣形容一個人,的確是少數,沉吟一聲又道:“說說你看到的王妃是什麼樣的。”凌羽翔總算深切體會到了,傳言的確不可信啊!
“高傲,自負,自大,自戀,有時話語極為傷人,但是卻能點明重點。”葉飄回憶著當初南藩的那場離別戲碼,又道:“王妃性格激烈古怪,和傳言完全不同,不過,王妃斷不是一個單純的女子,有些話,她決計不會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
哦?言下之意,門口的那幾句話,也必定不是純粹的衝動所致?凌羽翔眯起狹長的鳳目,稜角分明的唇微微上揚,細細思索起來。
凌羽翔憋屈得想吐血,風行烈卻快活得要死,這一路上的悶氣總算在這一刻消散了個乾淨。
鎮遠王?一代戰神?名動天下的絕世天驕?
關她屁事啊!她幹嘛要買這傢伙的賬!你是一代英豪難道我就比你差了?你好像也不過就是和我齊名而已吧!
原本菁華公主這個“榮華王妃”就只有一個面子上的稱號罷了,背地裡還不知道人家把她當成什麼東西呢!至少風行烈就從來沒在周圍人的態度裡瞧見對王妃的尊重,那些人不過是面子上恭維著罷了,眼神中深深的鄙夷和不屑叫風行烈幾次都有動手扁人的衝動。
方才大街上明知道凌羽翔存心折自己的面子,存心要她出醜給她難堪,她就讓他也知道知道出醜的滋味!
開玩笑,你以為你是誰!我風行烈在千軍萬馬中在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場上走得少嗎?你那明擺了雷聲大雨點小的衝撞我還怕了你不成?這一套騙騙小孩還差不多,在我面前,也敢端得上來?
如今鎮遠王回到京城,王府內外不可能沒有眼線,若是王府有大動靜誰知道高高在上的凌王會不會知道?誰又知道他是不是會隨意猜測一番?凌羽翔,在這樣敏感的關頭,你敢對我怎麼樣嗎?風行烈根本是有恃無恐。
果真,凌羽翔的確沒同她計較什麼,只是印象比原本似乎又惡劣了幾分,連再次的接見也省下了,給她劃了王府內最好的西園作為住所,又派了一堆丫頭奴才來讓她自行挑選,更讓王府內的所有下人一一來她的西園見禮,這般禮遇算是給足了她這個草包王妃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