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帝聽聞此事,忙歇了手中的事,前去福壽宮請安了。
軟椅上端莊而坐的婦女大概將近五旬,只保養極好,那樣貌只似四十出頭而已,此時見大晏帝前來,便由一旁的大宮女扶著手腕起了身。
“太后面色瞧著比以往又好了許多。”大晏帝淡笑道,接了扶她起身的動作。
“不必了,皇兒如今貴為皇帝,這些扶人的粗活便由著下人來做吧。”太后應道,看似笑著,那眼中實則無一絲笑意。
聽聞這話,大晏帝只挑挑眉後便收了手,將龍袍下襬一掀,坐在了太后身旁的一個墊著厚墊的椅上。
“皇帝,如今你受萬人敬仰,凡事該有個度才是,雖說當初花家之事哀家對你諸多抱怨,只最近潛心向佛倒也看開了一些,皇帝也是該重新立位皇后了,省得這後宮事多紛擾,惹來皇上的心煩,皇后管這後宮之事也比你懂得拿捏分寸。”太后悠悠道來,覺得身子不適,便微微傾斜,靠在了椅背上。
大晏帝緩緩勾唇,把玩著右手拇指上的扳指,道:“若沒有發生馨貴嬪升為馨妃一事,太后是否還捨不得從那佛堂裡出來,更懶於同朕說話。”
太后微微側頭看他,見他目光幽深,精光閃過,一時怔住,“皇帝何意,哀家何時不願見皇帝了,不過是近日需潛心修佛,不可多多分心罷了。”
“朕無它意,太后既然覺得朕做事沒了分寸,那太后以後多多提點便是,朕自會悉心聽教。”大晏帝用著平平無仄的語調道,微微點頭行了個禮便告別了福壽宮。只是那眼中若有似無的寒意將那嘴角的一抹笑襯托出幾分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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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覲見太后
69、覲見太后
大晏帝同太后的關係並不是如表面那般和和睦睦;這點沒有人比葉靈霜更清楚。
大晏帝齊天佑的生母蓮妃當年寵極一時,先皇頗多拂照;連大晏帝亦是由她一手拉扯大;直到了他十歲的時候;蓮妃犯了大錯,被先皇一氣之下打入冷宮翠荷殿,便是最先前因著後宮中殿宇不夠才被騰空出來的翠荷殿,即葉靈霜還是末等**時所住的小殿;自那後大晏帝才被過繼到皇后的名下,也就是目前的馮太后,後來大晏帝政學箭術突出;更加讓馮太后在後宮站穩了腳;讓她沾光不少。
饒是如此;兩人的關係也只是偶爾互相寒暄一番,再無其他。大晏帝登基為帝,太后亦是出了不少力的,只其中諸多曲折葉靈霜卻不甚清楚。
還有一點讓葉靈霜在前世便不得其解。蓮妃是因為犯了不能寬恕的大錯才被先皇打入後宮,只是那緣由卻沒有廣而告之,後宮真正知曉的幾人怕是為數不多了,那馮太后便是其中一位。蓮妃進了翠荷殿後便再未被皇上召回,整日對著那一片小蓮池發呆,或許在沒人的時候也會偷偷抹淚,終日鬱鬱寡歡而去,說來也巧,她離去的那一天正好是大晏帝榮登帝位的第二天,葉靈霜曾想,那個時候蓮妃辭世而去的臉上是否掛著一絲欣慰的淺笑,而大晏帝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時,腦中是否還憶起曾經生他養他的蓮妃?
皇宮之中感情最是淡薄,葉靈霜也不再此事上多費心神,只是憶起那一年未見的馮太后,嘴角不微微一抿,勾了勾。眾人常道太后對花後極好,此話著實不假,只是那好也是建立在頗多利益之上。
“娘娘,這頭式已經梳好了,你瞧著如何?”墨月最後插上一根琉璃簪子,看著鏡中的女子,笑問道。
葉靈霜伸手摸了摸剛剛被墨月挽起的雲髻,覺得墨月手藝越發熟稔,那佩戴的幾個頭飾也恰到好處,不由笑讚道:“你這丫頭的手藝當真是越來越好,本宮這身打扮去見太后也不會失了禮數。”
這平日裡吃齋唸佛的馮太后出了山,先前被吩咐無需請早安禮的規矩也隨之廢除,眾妃包括琪貴妃在內都是要先去福壽宮給太后請安的,以往便是花後領著一干后妃前去福壽宮陪著太后聊聊天,等到時辰差不多,花後先回中宮,其他妃嬪便由著琪貴妃之流再向花後請安。
如今,花後沒了,太后出山,去過了那福壽宮後,眾人還敢去鐺月宮給琪貴妃請安麼?若是如此便是將琪貴妃預設成了皇后,這舉止可會惹得太后不喜?
葉靈霜乘著車攆到了福壽宮不到半里路的時候便下了車攆,改回步行。福壽宮外已經候了些許妃嬪,連那琪貴妃和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