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大晏帝雙眼微沉,摟緊了她,低斥一聲,“不準說胡話,朕永遠不會倦了你。”
葉靈霜噗嗤一笑,“皇上,妾方才開玩笑的,若是皇上有一天真不要妾了,妾一定會恨你的,有多愛你就多恨你……”恨你二字竟專門說得重了些,讓人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恨意提前而至。明明笑得萬分燦爛,可旁人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大晏帝猛地低頭狠狠吻住她,叫她再也說不出胡話。葉靈霜便伸出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脖頸,在他薄唇上撕咬啃吻起來,漸漸地,血腥味兒在兩人唇齒見彌散開來,越來越重。大晏帝的呼吸渾濁起來,絲毫不放鬆與她唇齒相融的力道。就算是這樣激烈嗜血的吻都讓他逐漸有了反應。
一下鬆手放開她,將她唇瓣上殷紅的血絲用拇指指腹輕輕拭去,眼中深深暗暗。
葉靈霜移開他的手,探過頭,吐出舌尖在他浴血的薄唇上細細掃過,直到那唇上再看不到血絲才作罷。
大晏帝的表情有些呆傻,緩緩伸手摩挲唇上被她利牙咬破的幾處傷口。
“皇上去忙吧,妾知皇上日理萬機。”葉靈霜笑笑,先前那狠意瞬間收斂不見,只剩原來那副善解人意和乖巧的樣子。
大晏帝淡淡嗯了聲,一步步走出內殿,神情竟有些恍惚。
“皇上,您小心著點兒!”殿外李福升喊了一聲,誠惶誠恐。
“娘娘,您跟皇上說什麼了,皇上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剛才差點兒被門檻絆倒。”等皇上出了殿門,雲嬌幾個立馬走了進來,翠環低笑著問道。
還能說什麼,不過是送了一個**吻。葉靈霜心裡冷笑道,朝幾人看去,面上淡淡,“沒什麼,只不過菊妃去了,皇上心情不好,才有些心不在焉。如今這覺也睡不成了,雲嬌,你去給本宮沏一杯茶來。還有佩環,你去讓小廚房做些糕點來,本宮有些飢了。”
聽聞這話,翠環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忙斂了笑,靜靜地站在一邊。
難得主子想吃東西,佩環笑著應了聲,立馬奔往小廚房,雲嬌也去去了熱水泡茶。見自己空閒著,翠環機靈道:“娘娘,奴婢去收拾床鋪。”
大晏帝一臉恍惚地回了蒼鑾殿,李福升惶恐地跟了一路,心裡一直敲著小鼓,皇上這是怎麼了,雖說菊妃死了,皇上或多或少有些難過,但也不至於一路上都跟失了魂一樣。馨妃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麼?
“李福升,你去尚醫局走一趟,將薛太醫叫來,記住,此事暗中進行,別人若是發現了,就聲稱朕有事問他。”大晏帝仰躺在軟椅上的身子猛地前傾,朝李福升吩咐道。
“皇上,您可是身體有恙?”李福升忙問道。
大晏帝想了想,隨即淡淡地嗯了一聲,不由伸手扶住心口的位置。
李福升大驚,“奴才這就去!”話畢,連忙小跑著出了蒼鑾殿。
那薛太醫見皇上身邊額太監總管親自來請,知道事況緊急,急忙揹著藥箱跟著他趨步而去。一看去的是蒼鑾殿,又被李福升帶著走了遠路,薛太醫心裡頓時有了底,若不是皇上有了什麼大病,卻不想讓人發現?薛太醫只覺背後冷汗涔涔。
大晏帝遣退李福升,殿內只剩自己和薛太醫,大晏帝一臉正色,“薛太醫,你且給朕診斷一下,朕是不是得了心疾。”
薛太醫雙眼一睜,“臣遵旨!”不敢絲毫懈怠,薛太醫立馬上前診脈,摸了脈象許久,確定無誤後,才漸漸緩下心來,“皇上放心,皇上的身子骨極好,年輕力壯,半點兒問題都沒有。”
大晏帝似有些不信,“不可能,你且再把把脈,方才朕忽覺心跳加速,甚至有一刻竟喘不過氣來。”
薛太醫嘴唇張了張,見他面色是難得一見的紅潤,像是因為什麼憋出來的,神情有些恍惚,心裡隱約有了結論,卻又覺得不可思議,想了想回道,“回皇上,皇上身子確實無恙,一老臣看來,皇上方才可能只是遇到了什麼太過……激動的事,導致心口呼吸不暢,皇上來回呼幾口氣應該就好了。”薛太醫覺得自己的解釋十分含蓄,也不知眼前這天子懂了沒有。他雖已是個老頭,但也算是過來人,心跳加速,臉紅喘不過氣,這明明就是動了情的反應。
大晏帝一時靜默下來,想了許久,才道:“不是心疾就好,罷了,你先退下吧,若是旁人問起,你直說朕是問了其他事。”
“臣告退。”薛太醫福身離去。而大晏帝還目光定定地看著遠處虛空的一點兒,目光時亮時暗——
作者有話要說:鄙視黃桑~~~~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