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做了一些荸薺百合羹,吃了以後晚上果真咳得少了,本宮還得多感謝妹妹呢。”菊妃悅色道,將那小靴子放置一側,時不時看上兩眼,忽地那雙眼微瞠,朝葉靈霜問道:“妹妹這針法看起來好生面熟,可是特意跟什麼人學的?”
葉靈霜眼眸微垂,笑回道:“來來去去就是這幾種針法,不過是以前在府中跟專門教刺繡的嬤嬤學的罷了。”
“聽聞妹妹是明宇國人?”菊妃目光帶了幾分探究,她足不出戶不代表她連這個都不知道。敵國送來的女人能到了正三品貴嬪的位置,要麼是皇上的寵愛太甚,要麼就是此人本事不小,雖說近日見馨貴嬪言語舉止不似那有心計的歹毒之女,但她多年小心謹慎習性,也只是與她皮毛往來,並不多說其他事情。
“姐姐既然已經知道,那妹妹也不相瞞,妹妹本乃明宇國鎮關將軍之女,若不是明宇國國君聽信讒言攻打大晏國,妹妹又豈會被父親一馬當先拱手送了出來。”想到這兒,葉靈霜嘴角一勾,其實當初正好襯了她的意,不過是進宮身份低了些罷了,能讓她再次回到大晏國的後宮,她應該是對那鎮關將軍說聲感謝的,雖然她怎麼都止不住那嘴角的嘲諷。
菊妃心一縮,竟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可憐,被自己的父親親手獻了出來,心裡哪裡會好受,不過那將軍打了敗仗自然討不到什麼好處,再不朝皇上表示一下,以後的地位鐵定要受到影響。歷來歷代哪國朝臣不是這般,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當初花梨月雖千般萬般不想入宮,可一切皆由不了她,太后懿旨豈可違抗?花梨月為了自己的家族也是做到百般好,所有皇后該有的行為舉止皆是做得無可挑剔,連太后也十分欣賞她。卻想不到後來……菊妃不由輕嘆一口氣,要她相信花伯伯通敵叛國是絕不可能的,花伯伯平時性子耿直得罪的權臣也算不少,若有心人想加害,那便是防不勝防。只是,她一直怨著的是,大晏帝為何輕而易舉地就聽信了讒言,並未多加調查,那根本不似他以往的作風。
剛開始菊妃許久也想不明白,這一年來也逐漸明白了些,心裡滿滿一片淒涼。
一切不過是功高蓋主罷了,花老將軍先前並不是支援齊天佑做皇帝的,而是一直擁護二皇子齊天澤,雖然後來齊天澤沒能當上皇上,齊天佑還好心地封了他做西嶽王,享有自己的封地,可是這快眼中釘不除之後快,大晏帝又豈會放心得下,適逢花老將軍打了勝仗,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也高了許多。縱使有個花梨月在後宮的正位擺著,但花老將軍一直是個拐不過彎的直性子,大晏帝難保不會懷疑他有了什麼異心,剛好順著那被搜出的一封莫須有的通敵之信安了個足以滅九族的大罪名,讓他在百姓心中建立起的威望和尊敬一掃而光。大晏帝果真好狠的心!
“姐姐,你在想什麼?”見菊妃心思飄遠,葉靈霜輕聲喚了一句。
菊妃雙眼一眨,笑看她,“無事,只是剛好想起了一位故友。雖說馨貴嬪這身份不甚好,但是皇上還是極寵妹妹的,不然以妹妹又怎麼會在短短几個月就升到了貴嬪的位置。”
聽聞這話,葉靈霜直盯盯地看著她,讓人不由發憷,菊妃不解地皺了皺眉,回視她,“方才說的可有不妥?”
葉靈霜卻是忽地一笑,“妹妹在姐姐面前處處真心相對,可菊妃姐姐似乎時時防備著妹妹,當真讓妹妹心寒呢。”
菊妃目光閃爍,淡笑道:“馨貴嬪說笑了,本宮自然是誠心待妹妹。”
“姐姐在後宮呆了數載,如何說出方才那番話,皇上的寵愛能及幾時,姐姐難道不比妹妹清楚?皇上眼裡只有他的大晏國江山而已,後宮如雲美女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陪襯,權當紓解壓力之用,妹妹本也沒指望皇上能寵我多久。今個兒妹妹便是誠心實意對待菊妃,心裡也不會藏著話,若我看錯了人,我也自己認栽!”葉靈霜一雙眼睛緊緊鎖住她的面容道。
“大膽!皇上怎樣豈容你小小的貴嬪置喙,當真是膽大包了天了!”菊妃因為慍怒臉色微紅,雙眼一瞪,怒斥道,一句話畢猛地咳了起來。
在殿外候著的靈玉和雲嬌聽聞這忽然響起的幾聲大咳,臉色齊齊一變。
“娘娘,您的咳症又犯了麼?要不要奴婢進去侍候?”靈玉在門外急急問道。
幾聲咳嗽之後,聲音慢慢止了下來,稍許才傳來菊妃帶了幾絲不悅的命令,“本宮無事,不必進來了。”
葉靈霜幫忙錘了錘菊妃的後背,又幫她順了順氣才順暢了許多,面上不免帶了懊惱。
“是妹妹一時失言,菊妃莫怪。”
菊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