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
新娘子在伴娘和接嫁阿嬤的陪伴下走出洞門,又回頭再拜洞中的父母和親人、族人,才起身上轎。轎伕起駕開步,嗩吶奏曲,鑼鼓敲拍,一陣緊似一陣。
“親家公,大人娶親回來啦!”阿山哥遠遠看見陳昊騎在高頭大馬上,便急匆匆地往家跑衝陳更大叫,又向俚人的十八位洞主高喊:“各位洞主,大人回來啦,你們有什麼想法,都跟大人當面說清楚,大人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愁他不答應你們的要求。”
十八位洞主領著三十六位洞妃,帶著七十二位女兒,一齊往前擠,爭先恐後咿咿呀呀地叫,好像誰的聲音大,誰便佔了先機,得到大人的賞識而第一個答應娶他的女兒。
陳昊騎在馬背上,聽著吵吵嚷嚷的聲音,看到一百多位向自己跑來的俚人男女,不由得心怯恐慌。世界上從來沒有迫人娶女為妻的,只有南蠻土著俚人能做出這種既荒唐而又是真情實意的傻事。
陳昊不敢下馬,他明白自己的處境,若不適當地處理好這一幫蠻人男女,自己是騎馬難下啊!三叔平常最喜歡收養義女,今天這一招怎麼不靈呢!十八洞主的女兒要嫁人,三叔怎麼不在族裡挑選七十二位最優秀的年輕男人和俚女相對呢?陳昊看見陳更背後一隊已經長龍一般排好的年輕小夥子,個個精神抖擻,鬥志昂揚。心想肯定是俚人的十八位洞主都想當陳昊的岳父以獲其益,所以三叔才無計可施。
阿山哥見俚人男女都擁向陳昊,回身走到陳更面前,以媒人的身份向陳更說:“親家公,那天你親口答應了做十八位洞主的親家。我知道漢人聯姻要媒人,所以我阿山就親自來當這個大媒,您快上前和陳大人說清楚,叫他娶了十八位洞主的七十二位美女當老婆,加上新娘子蘭璣公主,七十三位老婆一齊拜堂,哈哈哈……”
“我的阿山哥,你是瘋子還是癲子?”陳更抱怨起來,“七十三位新娘一位新郎,怎樣拜堂啊?你呀……”
“哈哈哈……”阿山哥還在大笑不已,看見陳更那副絕望樣子,收斂笑容,很認真地說:“親家公,你們漢人的皇帝不是有三宮六院嗎?陳大人雖然不是南蠻的皇帝卻是南嶺的神雞。一隻公雞配七十三隻母雞,怎麼幹不過來呀?親家公,你是不是老糊塗啦?”
陳更聽了阿山的話,活像一個洩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指著阿山,說不出話來。十八位洞主聽阿山說得有道理,又見陳更無話可說,便迴轉身走到陳更身邊,輪流勸導起陳更來。阿山哥得意洋洋,站在旁邊笑呤呤地看著。
仙人洞洞主先說:“親家公,今天是新婚嫁娶的好日子,我們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時機,您是親家公,是陳家的長輩,也就等於大人的父親,您不要錯過時機啊。”
陳更搖頭,大聲說:“你咿咿呀呀地叫,我聽不懂。”
“我翻譯給你聽。”阿山哥說,向洞主們說了陳更的意思,再回頭對陳更說:“我阿山當翻譯,我把洞主的話重複一遍。”
古塘洞洞主說:“我的兩位女兒是兩位最漂亮的洞妃所生,所以特別美麗,配上陳大人,是英雄美人,天造地設。”
翠龍洞洞主說:“我的兩位女兒是孖生姐妹,心靈相通,善解人意,一起侍候大人最合適不過。”
黃岩洞洞主說:“親家公,所謂女人是水,我的女兒柔情似水,大人泡在我女兒柔情的水中,解累又解乏,嚐盡人間樂事,美不勝收。”
翠山洞洞主說:“我的兩位女兒是翠山洞管事的兩位洞妃所生,從小聰明好學,又能做事,配上大人,一定可以為臥龍山效勞,為大人分憂。”
太和洞洞主說:“我的兩位女兒力氣最大,從小就像男孩子一樣上山獵獸捕鳥,嫁給大人,肯定是大人的好幫手,大人就可以更開心更舒服地過日子啦。”
碧落洞洞主說:“我的兩位女兒是最年輕的兩位洞妃所生,所以特別的心靈手巧,嫁給了大人,紡紗織布,肯定是一流的好手,讓她們姐妹學會種麻、浣紗,學會紡紗、織布,再回去教碧落洞的姐妹,更是一舉兩得。”
阿山哥把洞主們的話翻譯完,問陳更:“親家公,這麼出眾的女孩子,你還嫌棄什麼,快快準備舉行婚禮吧!”
“我的阿山哥,”陳更為難地說,“就是因為七十二位女孩太出眾啦,我才擔心大人應付不過來,耽誤了女兒們的青春啊。”
“我們是蠻人,還沒有開化的野蠻人。”阿山哥說,“我們只知道男人最愛女人,美人配英雄,俚人優秀女兒配大人,天經地義。”
陳更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