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悶油瓶的屍體。
盤馬這輩子就是一個悲劇。不過,他也算是罪有應得。每一個人都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代價,盤馬現在才有這樣的結果,其實已經挺合算了。
我們翻了過去,走上臺階,走進那帷幔之中。翻開帷幔之前經歷了那麼多,我已經混不吝,不再有任何的遲疑和好奇。
那帷幔之中是一個玉石做的大床。大床上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胖子問道:“怎麼沒東西?這麼大陣仗,最大的墓室裡,竟然什麼都沒有?”
我問胖子:“你進過的古墓多,你覺得這是一張棺床嗎?”
“從高度來說,很有可能是。”胖子道。
我就道:“你看這棺床上,有很深的被長時間壓過的痕跡。顯然,應該是一具非常沉重的棺材曾經壓在這張玉床上。但是,這具棺材現在不見了。”我摸著棺床上的痕跡——這一定不是木頭棺材劃出的痕跡,不管是多麼沉重的木頭,也不可能劃出這樣的效果。因為這種玉石特別堅硬,能造成這樣的效果,要麼是一具金屬棺材,要麼就是在木頭棺材的外沿,有著大量的金屬配件。
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兒,因為我們在上頭看到的棺材幾乎都是全木的。而且,裡面的屍體基本都已經成骨了。完全的金屬棺,如果有礦石的話在這裡也可以澆鑄。但是這個房間裡,我沒有看到長年使用冶煉爐具的痕跡。在古代,要是真想冶煉出金屬器具,那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大排場。同時,冶煉還需要大量煤炭。張家人既然為這裡設計了種樹那麼有遠見的計劃,說明木材一定是他們首先的東西。這從之前我們在上面看到的禁制棺材和古樓所用的木材完全一樣就能推斷出來。
能在深山之中修建這樣的古樓,過程已經很牛逼了,細節上差一些就差一些吧。
“不見了。棺材難道長腳了,自己會走嗎?”胖子道,“這年頭,張家古樓裡的棺材也能成精了,這不是成了變形金棺了!我靠,以後倒鬥可他媽費勁了!”
“我說這棺材是被搬走了。他們把這個地方騰了出來,應該是準備存放另外一具屍體的。”我道。我看著玉床上的痕跡——這些痕跡不是安放棺材的時候留下的,而是棺材被抬起的時候留下的。但這些痕跡產生的年份無法判斷。
我在棺床的四周看了看,果然發現我上來的臺階上,兩邊各有幾個地方被打了孔。
在古代給石頭打孔是十分巧妙的技術,很多孔洞的打磨都相當精細。但是,這幾個孔洞都不是垂直打進去的,能在裡面摸到清晰的螺旋的痕跡。孔洞打得非常深,這是古代技術不可能做到的。想想應該是現代鑽孔機械打出來的——不知道是手動的還是使用汽油的。顯然,這裡裝置過簡易的吊裝裝置。我推測得果然沒錯。
胖子點頭:“我懂了。你是說,他們原來想運進來的那具屍體是打算放在這裡,所以他們先把旋轉在這裡的那具棺材挪走了,所謂的鳩佔鵲巢就是如此。不過,為什麼現在上面什麼都沒有呢?他們運進來的屍體呢?”
那具屍體有沒有被成功地運進來,其實誰也不知道。我有點後悔,當時沒有找到鬼影問得仔細一點。他們到底有沒有成功地把屍體運進來?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成功了。不然以組織的習慣,一次不行必然會有第二次。巴乃考古只有一次,而且從阿貴的敘述來看,離開的隊伍似乎是非常正常,屬於凱旋的範圍了。
“現在怎麼辦?”我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竟然沒有地方能走了。此外,我也知道,我們的四周基本上全是流沙,現在我們的位置就是剛才走過的流沙層的中間。如果我計算得沒錯的話,當時我們走過的流沙層的位置,應該是在我們的頭頂上。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一個流沙層為什麼會那麼淺,雙腳都能碰到底。現在想來,那完全是因為流沙之中包裹著一個墓室,腳碰到的就是墓室的頂部。如果不知道那條密道能下來,想從其他地方挖掘下來,那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事情。那麼細膩的沙子,肯定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我們不可能在上面進行任何工程。
我問胖子如何是好,這裡竟然是一條死路。以現在掌握到的所有線索去推斷,最有可能的情況竟然是——悶油瓶當時是從棺床裡上來的,他從這裡走了出去,透過密道到了古樓的第一層。
但棺床四周沒有出口,於是我和胖子開始分頭在墓室裡摸索,想盡快尋找到有利用價值的蛛絲馬跡。要知道,這麼多人從這裡出來,不可能什麼都沒留下。相信一定會有什麼線索是能幫助我們的。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