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三叔的資訊,那人全部可以截獲。
這人是誰呢?就好比是住在三叔肚子裡的蛔蟲。
我把我同學給打發走,答應有三天內付款,讓他繼續琢磨,有什麼新的。
之後,我就坐在院子的雜物之中,坐在三叔喝茶的臺子之後,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電話。我打給了二叔,我問他:“三叔的這間房子是什麼時候造的?”
二叔沉吟了一下,沒有回答,忽然問我道:“你在哪裡?”
我搪塞地說了一個地方,二叔還是沉吟,顯然並不是特別相信。
他的證據有些怪,我聽著總覺得出事了,但是此時我也不想多瞭解,只是追問。二叔告訴我:“那房子的地基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打的,之後重修過幾次就不知道了。最初只有一小間平房,後來三叔賺的錢多了,慢慢擴建起來。時間最長的一次擴建是在一九八八年,那段時間他幾乎都住在我家裡。”
二叔說完這個之後,忽然拋了一句:“你最近別折騰了,好好待在杭州。”說完立即就掛了電話。
我聽著總覺得二叔正在忙著什麼事,掛了電話之後,我想了想,就給自己的老爹打了電話。
我靠在那裡一邊抽菸,一邊和我老爹嘮家常,我沒有想特定的問題,就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同時思考一些對我自己的推理有幫助的小細節。
我這幾年少有的和老爹聊天聊得那麼開心,我老爹都蒙了,聊到一半的時候,就小心翼翼地暗示我:“小邪,是不是失戀了啊,有什麼傷心的和爸爸說啊。”
我嘿嘿一笑,心說我老爹心思還挺敏感的,還能聽出我心裡有事。但是我太瞭解我老爹了,就算把事情全部告訴他,也於事無補。
從和老爹的聊天裡,我把我們吳家從長沙到杭州的整個過程,全都套了出來。聽完之後,我發現這簡直就是一部連續劇。特別是我爺爺和霍仙姑還有我奶奶的故事,在那個歷史背景下聽來,簡直就是一部特別好的故事片。
我爺爺成名是在長沙,他成名的時候非常年輕,他是第一個訓練用狗聞土的土夫子。一條訓練成熟的狗,探穴的效率是人的十倍,而且狗能敏銳地聞出各種火油類機關,甚至能聞出粽子是否屍變。
從我爺爺訓練出第一隻狗開始,他的財富積累極其地快。沒出幾年,他可能已經是整個長沙城幾個第一:知道古墓位置的數量第一,沒有出手的冥器數量第一,等等。包括連張大佛爺的手下,都會來問我爺爺要位置。
當時,霍家、齊家、解家雖然都已經小有名氣,但霍家因為內亂特別嚴重,後來被迫慢慢地把精力放在了經營上,誰也不去下地(下地很容易損兵折將),而齊家一直是以經營見長,不溫不火,解九爺則剛從日本回來,我爺爺在這幾年裡的積累,甚至超過了齊家幾代人的積累。
我爺爺當時說起這一段經歷,頗為得意,一直道:“科技創新才是第一生產力,特別是在倒鬥這種傳統行業內,一點點創新就能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爺爺在長沙的的確確風光了一些時候,那個時候他年輕而且傳奇,但是又絲毫沒有架子,揮金如土,卻又和藹可親,這種人肯定會有無數的朋友前來結交,無數的朋友對他充滿了仰慕。他和霍仙姑的感情就是從這裡開始的。當時霍仙姑年紀還比他大,喜歡他簡直喜歡得要死。
之後遇到了以前說過的長沙大案,裘德考出賣了所有人,我爺爺家財散盡,在古墓裡躲了一段時間,之後逃到了杭州。解九爺當時已經起來了,雖然財富沒有我爺爺那麼雄厚,但是因為家庭底子在,人脈方,善於經營,於是解家就成了老九門中政商關係經營得最好的一家。正是透過解九爺的保護,我爺爺才碰到了我的奶奶。
當時應該是我爺爺在解九爺的介紹下,先住到了我奶奶家(我奶奶和解家是外戚關係),我奶奶負責照顧我爺爺,當時江南小家碧玉和湖南的女盜墓賊氣質完全不同,我爺爺當時應該是劈腿了。在沒有和霍仙姑交代的情況下,直接完敗給了我奶奶。當然,當時我奶奶也不知情。
當時全國的形勢是一片兵荒馬亂,就連書信都不通,這事情就這麼慢慢熬過去了。大概是兩年後,霍仙姑來杭州的時候,我爺爺已經和我奶奶成親了,我奶奶已經懷了我老爹。當時霍仙姑也沒有見我爺爺,只是很客氣地在房裡和我奶奶聊了一個時辰的天就走了。
從此天各一方,大家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也知道對方過得如何,就是再不相見。
誰也不知道當天她們聊的是什麼,只聽下人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