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不通啊,就這麼近我卻看不到光,想著想著,我慢慢的反應了過來,心裡出了一個讓我出冷汗的念頭。
遮住光怎麼也不可能啊,這種情形,難道——我瞎了?
我無法相信,我腦子裡從來沒有過這種概念,這也太突兀了。但是我的內心已經恐懼了起來,那種恐懼不同於以往任何一種恐懼,甚至遠遠超出對死亡的恐懼,我開始用力揉眼睛,下意識的用力去眨,一直到我眼睛疼的都睜不開才停了下來。
接著我就立即想到了潘子,爬過去推他,想推醒他問問是不是他能不能看到光,推了幾下,發現他渾身很燙,顯然在低燒又發了起來。搖了半天也沒醒。
我坐下來心說糟糕了,深呼吸了幾口,立即又想起了悶油瓶和胖子,如果我是真的瞎了,那麼這是一種爆盲,爆盲肯定有原因,比如說光線灼傷或者中毒,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瞎掉。所以,很可能受害的不只我一個人。
假如他們沒有瞎,只有我一個人受害了,那麼他們可能就在帳篷外,只是沒發出聲音。我立即爬到帳篷邊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輕輕叫了幾聲:“胖子!”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人回應。
我叫的不算輕了,在這麼安靜的不可能聽不到,除非他們兩個都睡著了,但是悶油瓶絕對不可能睡著。
我的冷汗下來了,心說他們肯定也出事了,坐了回去,心裡就想到幾個小時前我們的推測,一下就毛了,心說難道這就是三叔他們遭遇的突變?
在這裡紮營能把人變瞎?
腦子亂的馬一樣,根本沒法理解,我們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但是根本沒有想過會這樣。
在這種地方,對於一隊正常人來說,這種突如其來的失明等於全員死亡,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我渾身發抖,腦子裡閃過無數的畫面,想到我在雨林中摸索,什麼都看不見,又沒有盲人對於聽覺的適應,死亡只是時間問題,而且死亡之前我恐怕會經歷很長一段極端恐怖的經歷。
但是,到底是什麼東西導致我失明的?吃的?壓縮餅乾我們一路吃過來都沒事情,難道,是這座遺蹟?
我還算鎮定,這大概是因為我還是無法接受我已經瞎了的事實,就在這時候,忽然在帳篷外面,挺遠的地方,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說話聲。
一下我打了一個寒戰,立即側耳去聽,就聽到那竟然是我們在雨林裡聽到的,那種類似於對講機靜電的人聲,忽高忽低,說不出的詭異。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猶如蛇一樣站立著的那個猙獰的人影,不由喉嚨發緊。他孃的這玩意怎麼陰魂不散。
發出這種聲音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是不是阿寧?要是我的眼睛能看到,我真想偷偷看一眼,他孃的在這種時候我竟然瞎了。
不過這東西即使不是蛇,也必然是和那些蛇一起行動的,顯然在這營地的附近,已經出現了那種毒蛇,當即我就腦子發緊立即想到了帳篷的簾子,剛才我有關上帳篷的門嗎?我看不見不知道,我必須去摸一下。
想著立即去帳篷的門簾,我發著抖剛摸到,忽然從門口一下就擠進一個人,一下把我撞倒,我剛爬起來,立即就被人按住了,嘴巴給人捂住。
我嚇的半死,但是隨即就聞到胖子身上的汗臭了,接著一隻東西按到了我的臉上。我一摸,是防毒面具。
我立即不再掙扎,帶正了面具,就聽到胖子壓低了聲音說道:“別慌,這霧氣有毒,你帶上面具一會兒就能看見,千萬別大聲說話,這營地四周全是蛇。”
我聽了立即點頭,胖子把我鬆開,我就輕聲問道:“剛才你們跑哪兒去了?”
“兒子沒娘說來話長。”胖子道:“你以為摸黑摸出幾個防毒面具容易嘛。”
我罵道誰叫你不聽我的,這時那詭異的靜電聲又想起了一陣,離我們近了很多,胖子立即緊張的噓了一聲。“別說話。”
我立即噤聲,接著我就聽到胖子翻動東西的聲音,翻了幾下不知道翻出了什麼,一下塞到了我的手裡。我一摸發現是把匕首。我心說你要幹嘛,就聽到了他似乎在往帳篷口摸。
我立即摸過去抓住他,不讓他動,他一下掙開我輕聲道:“小哥被咬了,我得馬上去救他,你待在這裡千萬不要動,到能看見了再說!”
我聽了腦子就一炸,心說不會吧,還沒琢磨明白,胖子就出去了,我整個人就木在了那裡,感覺到一股天旋地轉。
先驚的是悶油瓶被咬了,胖子什麼也沒說清楚,但是那些蛇奇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