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千萬顆流星已經滑過了,這一次,他決心一定要抓住一顆,實現自己的宿願,於是,他便報考了連北京人都不常聽說的北京煤礦學院,結果成了全校唯一一個考到北京的學生。
等到了北京,他傻了眼,青一色的光棍兒,偶遇一兩位異性也是落紅餘輝,只可遠觀,不可近瞧。學校位於北京市石景山區,剛一來,便給他分到建築系,一個月家裡只給他5塊錢生活費,一頓早餐兩個饅頭、一碗粥,外加一碟鹹菜,整好1毛2分錢。雖然校園生活過得如此艱辛,但戴玉強還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拿過北京市中專運動會長跑冠軍,還是北京八大藝術院校運動會1500米、3000米記錄的保持者。北京環城長跑他第一,躍野跑賽他也是第一,因此,北京市體委便給他頒發了國家三級運動員的證書。雖然戴玉強在體育上成績顯赫,但他自己還是鍾情於音樂演唱。
戴玉強為了聽音樂,勒緊腰帶省了一個月的口糧,買了一臺5塊錢的收音機。上課時,他風格最高,把好位置讓給別人,自己躲在最後一排聽音樂。平日裡便模仿諸位心中的偶像:李雙江、關貴敏、吳雁澤……在樓道里縱情歌唱。如果學校裡女生多,一定會引來金色的目光,可惜都是男同胞,所以戴玉強這麼一唱,樓道里便泛起了綠光。
只要他聽說哪兒有演唱會,不管有多遠,他也要坐公汽,倒地鐵,非聽不可。時常是兜裡揣著兩分錢,在車上閃展騰羅,忽左忽右,想盡辦法躲過售票員的視線,最後回到學校,兜裡還是兩分錢。不過,經常在聽完音樂會後,還有地鐵末班車,但卻趕不上公共汽車了。於是,他下了地鐵,一口氣跑十幾里路半夜趕回寢室,雖然身體上累了點兒,但精神上充實,一聽到那不絕於耳的繞樑之音便興奮地徹夜難眠。
第一次上臺演唱是在學校的文藝晚會上,眼一閉,心一橫,就拿舞臺當樓道,便衝上了臺,一開口調兒就高了,重新再唱,調兒又低了……萬事開頭難,就在那次之後的京西礦務局文藝匯演中,戴玉強獲得了二等獎,在戴玉強的心中,苦和累早已駕鶴西遊去了。東方紅了,太陽昇了,艱辛的歲月裡出了個戴玉強。
打起工來,唱起歌……
1982年,戴玉強帶著一份對未來美好的憧憬畢業了,被分配到了山西太原古交礦區公司的建築隊當技術員,戴玉強從北京乘火車遙遙數千裡,經過十多個小時才到太原,下車後又坐了四、五個小時的汽車,來到了荒效野外。這是個人煙罕至,狼比人多的地方,以為是到達了目的地,沒想到還要翻過一道山嶺。經過一段爬雪山,過草地的奔波之苦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來到工地,戴玉強這個來自北京的大學生便大吃一驚,這是一個比北大荒還要荒涼的地方,只有建築隊三百多重整山河的工人們,大家住的是自制的土坯房,四垛磚頭上搭上木板便成了床,管你是工人、技術員還是隊長,青一色的“木板行宮”。
第十一章 歌劇王子戴玉強的成功之旅(3)
但十九歲的戴玉強並沒有把這點兒苦放在眼裡,下定決心,排除萬難,一定要做出點兒成績來。按理說,作為技術員,戴玉強做好工程設計、檢測、計算也就可以了,但他只要忙完本職工作便去幫工人們幹活,仗著有副好身板,扛木料,推三輪,和沙漿,壘磚牆……工人們乾的他幹了,工人們沒幹的,他也幹了,結果第一個月發工資——32元。雖然僅僅32元,但白花花的是銀子,輕棉棉的可是鈔票呀,戴玉強的心中如沐春風,立即拿出16元寄給了遠方的父親,雖然錢並不多,但三個老錢買了兩苗針,錢雖不多卻是份孝心呀。
到了冬天,大雁都凍跑了,可戴玉強還是要堅持在工地上。晚上屋裡太冷,便燒了一大桶開水,放在床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可半夜還是被時常凍醒。白天又要穿著一件髒得既反光又打滑兒的破棉襖,在工地上手拉肩扛。並且戴玉強對工程質量監管得特別嚴格,一次,一堵高牆剛剛壘好,戴玉強走了過來,見其中兩塊磚之間留的縫隙過大,存在著隱患,有可能百年之後的一天突然倒塌。如果把牆推倒,十幾個人半天的時間就全廢了;如果不推倒,大家也高興,自己也省事。像這種小問題,其實不足為過,工資照開,獎金照拿,於是戴玉強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到:“推倒!”
即使是工作再苦,再累,再忙,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鐘愛——演唱,時常在傍晚獨自一人站在工地上,面對著疊翠的重山,嶙峋的峭壁,把生命喊出來,將自我釋放在空曠的山谷,情也綿綿,魂也幽幽,動情的歌聲在山谷中遠遠地回應,許久、許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