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糊塗。
無奈只好假裝閒蕩,等到了窗下,見那小窗猶自半掩,看看左右無人,只一蹬足己立窗沿,再一飄身入內,關上窗戶。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那革囊,才一開視,一篷紅霞由內閃出,不禁高興得嘴咬著手指,心裡怦怦亂跳不止。
待把那衣服全部取出,這斗室內已閃爍著眩目的紅光,一明一暗的紅色光圈,閃自那衣上無數的麟片,每一鱗片差不多都有碗口大小,人手輕涼柔軟已極;再看那衣裡面竟是用上好湘鍛綴裡,亦為紅色。鐵守容慢慢脫下衣服,把這身衣服換上,纖腰畢露,美體呈姿,再好的裁縫也做不出如此合適的衣服,直樂得她閉上眼暗暗陶醉。
自己試著取出一支鋼鏢,往這衣服束帶上輕輕戳了一下,那衣面鱗片紋絲不損,這才敢用力又紮了一下,只覺得那鏢尖一滑,那衣面依舊不損,這才知道一塵子之言不虛,竟是刀劍不入,不由喜得愛不釋手。她足足玩了那身衣服一個時辰,才脫下收好。自己微覺胸口發悶,右手仍酸,知道昨夜之傷仍未痊癒,連忙盤膝坐床,調氣運功。可是這顆心,怎麼也靜不下了。
一會想到喬平,真是手辣心黑,竟朝自己下此毒手,要不是一塵子用全力敵了那一“黑炁掌”,自己此時怕早沒命了,心想早晚自己定要報這一掌之仇。
一會她又想到這身赤仙寶衣,自己要是穿上真是我見猶憐,可惜硯哥哥不在,要不然他一定會倍加讚美呢!以後我要遇上他,一定穿上這身衣服,不過把它穿在裡面,硬逼著他給我比招,待他點我穴的時候我也不躲。硯哥哥呀,你就會發現上當了,你要問,我偏偏不說……到時候叫你驚得叫起來。哼,吃驚的還在後頭呢!我要把殺那蟒的事告訴你,你該怎麼樣羨慕我啊!
硯哥哥啊,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呢?這離開你長久的時光裡,我已是幾度重生啊!斬蟒未死,遇上金七僥倖逃生,這次又碰上鬼見愁喬平,險些喪在他那黑炁掌下……硯哥哥,你知道不?為我哭哭吧!
她哪裡知道,數月之後葉硯霜也同她一樣受了這喬平一“黑炁掌”,比他重上三倍,光養傷就足有一月之久,她又哪裡知道,葉硯霜也同她一樣,傷病臥榻時口中猶自喃喃她這守容妹妹。真是造化弄人不可思議!
她這一顆心遠繫著那葉硯霜,心可定不下了。昏昏沉沉地坐了也不知多久,天已過午,那茶房早上來了一次,敲了半天門不聞迴音,只當客人熟睡,不敢驚動。現在中午到了,又是該吃午飯的時間了,所以又來了,在門外叩門道:“客人,該吃飯了。”雲中雁經他一喊,也不由感到飢餓異常,連忙下床開了門。那茶房陪笑道:“客人這一覺真是好睡,要不要吃些東西?”
雲中雁見這茶房一臉色相,兩隻色眼朝自己亂滴溜,不由一皺眉道:“隨便配兩個葷菜,來一碗雞湯就行了。”那茶房帶著笑還羅嗦,“砰”一聲門已關了,心想,這個妞可真兇!
晚飯後,雲中雁正在床上調息,聞得一塵子在門外叩門道:“雁兒開門,我來了。”鐵守容一面答應著,一面下床開了門。一塵子入內,又細細地看了鐵守容,知道已痊癒,不由大喜道:“你已可隨便行動,不要緊了。”隨著坐下道:“我預備明天先帶你去看看那地勢,到底這風雷谷在何處?”
雲中雁道,“想那地方一定很高,而且風雷很大,要不怎麼叫風雷谷呢?”
一塵子笑著搖搖頭道:“小孩,小孩!風雷谷就一定有風雷呀?不過也不能說一定沒有。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由身上取出一張黃羊皮紙,攤在桌上道:“這張地圖是我師兄新近由一番僧處得來,可惜,上面滿是藏文,一字也看不懂,找了幾個西藏的喇嘛也看不懂,真是急死人了。”
雲中雁一愣道:“那不是等於沒有一樣嗎?”
一塵子搖頭道:“雖然看不懂字。但這圖還看得懂呀!按圖索驥,總得有個下落。”雲中雁聞言就著那圖一看,只見那羊皮已黃舊不堪,皺成一塌糊塗,有幾道用針紮成的小孔構成的一個圖樣,針眼塗成硃紅色,也還勉強看得清楚。
一塵子坐下對鐵守容道:“雁兒,你可看得懂這圖麼?我已琢磨半天,還是有點莫明其妙。”雲中雁心想:“你不是說看得懂嗎?”可嘴裡哪敢這麼說,仔細看著那圖,只見那圖上畫著一個小山,這山也是怪樣,好似滿山都是奇石林立,有的形同牛頭,有的又同人狀,當中還似有個大圓圈,也不知是什麼玩意。最奇的是有一道線穿過那大圓圈,上面還有個小圓圈,簡直不知道畫的是什麼玩意。不由皺眉道:“師伯,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