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魂叟呵呵大笑,笑聲震耳欲聾,道:“兩位好大的膽子,若不是我們人中,有一個曾在至尊宮中,見過你們,連老夫也差一點被你們瞞過!”
譚月華和呂麟兩人,猛地想起剛才,在未和金房子範騰動手之際,甲板上眾人之中,曾有人“啊”地叫了一聲。
那“啊”地一聲,當然是有認出了自己時所發出來的了!
兩人想不到事情敗露得如此之快,眼前情勢,除了動手一拚之外,則無他法可想,呂麟踏前一步,紫陽刀一提,一刀便欲橫揮而出。
但就在此際,釣魂叟一揮手,道:“且慢!”
呂麟和譚月華兩人,只覺得他在一揮手間,有一股極大的潛力,逼了過來。若不是呂麟見機,立即穩住身形時,幾乎被那股力道,逼了回去。
而釣魂叟在一揮手後,見呂麟和譚月華兩人,仍是 立不動,面上也略露驚訝之態。譚月華立即道:“你既知我們是誰,自然勢不兩立,還不動手,在等待些什麼?”
釣魂叟一笑,道:“剛才老夫曾說,我們前去至尊宮,全要靠兩位幫忙,哈哈,頃刻之間,兩位難道便忘記了嗎?”
譚月華和呂麟兩人,此際方始省起,釣魂叟剛才的那句話,另有用意,並不是相信自己是至尊宮中的人,而要自己引薦,乃是早知自己的身分,要將自己押到至尊宮去!
兩人心中,盡皆怒火陡升,呂麟冷冷地道:“普天之下,在轉這個念頭的,不知多少,連六指琴魔也奈何不了我們,你這老匹夫,又豈能夠奈何於我!”
呂麟說來,正氣凜然,聲色俱厲,但釣魂叟卻絲毫沒有慍色。
只見他微笑道:“呂公子,當我年少之際,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如今想來,實是可笑之極。你們若是想多吃苦頭,儘管動手便了?”
呂麟和譚月華兩人,互望了一眼,譚月華低聲道:“先試他一試!”
呂麟真氣運轉,身形微矮,左手中指,倏地豎起,指向釣魂叟。
那一式“一柱擎天”,出手之快,當真可稱無與倫比!
隨著呂麟中指一豎間,“轟”地一聲,又夾雜著尖銳已極的“嗤嗤”嘶空之聲,至剛至猛的內力所化,金剛神指指力,已然猝然而發!
釣魂叟仍是面帶笑容,看來只像是一個容顏十分慈祥的老者。
金剛神指的指力,去勢何等迅疾,眼看將要擊中釣魂叟的胸前,釣魂叟才身子微微向外側了一側,也就在剎那間,呂麟的指力,也已然擊在他的身上,但是呂麟卻覺出,自己這一指之力,宛若擊中在一件又韌又滑的東西之上一樣,指方向旁一滑,“轟”地一聲,一股勁風過處,將釣魂叟身後,一張紫檀木的椅子,擊得碎成了片片!
而釣魂叟卻仍然面帶微笑而立,顯得若無其事一樣!
呂麟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自在墨礁島上,學會了“金剛神指”以來,遇敵之際,只要一使出金剛神指功夫,所向披靡,從來也沒有遇到過敵手。
連鬼聖盛靈,這樣雄踞一方的邪派中一流高手,也經不起他的一擊。
可是此際,他運足了九成以上功力,所發出的那一式“一柱擎天”,卻被釣魂叟在一側身間,輕描淡寫地化了開去!
一時之間,呂麟不知道是不是要再發出第二招的好!釣魂叟則笑道:“呂公子,你年紀輕輕,內力已有這份造詣,難得之極,但是與老夫相比,卻還無異是以卵擊石!”
譚月華在一旁,將剛才釣魂叟避開呂麟一擊的情形,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
她心中十分疑惑,因為呂麟的金剛神指,指力之強,她是知道的,釣魂叟功力再高,就算他練有內家絕頂,護身罡氣,也絕不能在一側身間,將指力完全卸去,而行若無事!
看這情形,多半是他身上,穿著什麼功效極大的軟甲之類的寶物,所以才能如此從容地避開呂麟的那一擊之力。
她略想了一想,立即道:“麟弟,別聽他的,咱們上!”
她一面說,一面左手早已抓住了一條鐵鏈,右掌一沈,一招“海枯石爛”,向前轟然擊出,足尖點處,身形向前,疾掠而起,向釣魂叟撲了過去。
呂麟一見譚月華已然發動,唯恐她有失,紫陽刀一擺,也立即追了上去,飛虎杬式,接連使出。剎那之間,大艙之中,只見紫光繚繞,掌影翻飛,鐵鏈呼嘯,其餘七八人,一見聲勢,如此驚人,紛紛奪門而走。
釣魂叟身形一矮,十指如鉤,竟然在嚴密無比的刀影和掌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