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想叫那人抬起頭來,以便烈火祖師可以用“眩神法”將那人驚走。
怎知這裡才一咳嗽,才說出了一個字,那人陡地一聲怪叫,道:“東方大俠饒命!”一個轉身,便向外疾奔而出!
奔出了杬步,便自“叭”地一聲,跌倒在地,只見他褲襠透溼,口角流出綠水,雙眼上翻,竟然已被嚇破尿泡,連膽都被嚇破,只掙扎了一下,便自一命嗚呼了!
這一下變化,倒是大大地出於東方白和烈火祖師兩人的意料之外。
兩人忍住了笑,互望了一眼,呂麟卻是哈哈大笑,道:“世上竟有這等膿包之人,今日倒開了眼界,還有誰來?”
那被東方白輕輕一下咳嗽嚇死的人,在武林中也小有名頭,一身小巧功夫,也頗到家,但一則他膽小,二則,東方白的威名,實在太盛,在此一咳嗽之際,那人還只當東方白要出手,立時魂飛魄散,膽汁破裂,當堂死去!
那人一死,眾人不由自主,向後退去,連宮無風都無例外!
眾人退出之後,都你望我,我望你,面上神色,極是尷尬。
過了好一會,仍然沒有人敢走上前來取那隻火弦弓!
呂麟心中不由得大喜,道:“沒有人再來了嗎?烈火祖師與家師皆有好生之德,你們還不遠遠地替我滾了開去?”
呂麟話一出口,果然有幾個人,已然向後,又退了開去。但是那些人,卻並沒有退出了多遠,只是和施不羈站在一起。宮無風吸了一口氣,心中也不禁大是猶豫。他暗忖剛才那人之死,分明是被東方白輕輕一開口,便自生生嚇死的。當然,以東方白的威名而論,能嚇死一個人,也不算是什麼出奇之事。
如今,看東方白和烈火祖師兩人的情形,實是難測深淺!
但如果自己就此帶著眾人離去的話,只怕不但要被六指琴魔責怪,座主之位,立刻剝奪,而且事情傳了開去,如何見人?
宮無風雖然如此想法,但是他為人何等老奸巨猾,自己卻是絕不敢前去一試。 他想了半晌,強打精神,“哈哈”一笑,道:“東方白大俠果伏威名蓋世,居然絕對不消出手,便自嚇死了一人!”
呂麟應聲道:“我師傅早已說過,他老人 絕不出手,火弦弓就在面前,任取無妨!”
宮無風也立即道:“自然我們深信東方大俠和烈火祖師兩位,絕不會動手,兩位不過想試試我們眾人之中,是否有夠膽之人而已,是也不是!”
宮無風果然是老 巨猾。他明知此際,自己不想出手,如果命令手下的人,前去取火弦弓的話,也沒有人敢以服從。
因此,他故意輕描淡寫,肯定了烈火祖師和東方白兩人,不會出手。
他這樣一說,無疑是在告訴眾人,火弦弓實是垂手可得,剛才死的那人,只不過是自己膽小,實在小得太以過分而已!
果然,宮無風此言一出,人叢之中,氣氛又自不同,杬杬兩兩,竊竊私議。
因為誰都知道,如果能將火弦弓取到手的話,這一場功勞,實是非同小可。
可是所有人,連施不羈在內,卻是不知道宮無風心中,滿肚密圈,另有 謀!
過了一會,只聽得一個大漢,大聲道:“待我來試試!”
眾人一齊循聲看去。
只見那大漢高可七尺,神威凌凌,一蓬虯髯,根根倒豎!
那大漢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一隻衣袖,左臂袒露在外,臂上肌肉盤起,一望而知是一個天生神力,專修外功的人物!
那大漢話一講完,立即便向前跨出了兩步。
東方白眼看來人人心渙散,將要一鬨而走之際,卻又被宮無風一句話,又將人心穩住,又有人出來要取火弦弓,心中不禁焦急,轉過頭向烈火祖師望去,卻見烈火祖師面帶微笑,向自己點點頭。
東方白心中,不禁一愣,暗忖烈火祖師,何以如此鎮定?
繼而一想,他心中便明白,不由得也大是高興!
原來,東方白已然看出,烈火祖師之所以高興,乃是那即將前來取火弦弓的大漢,是一個專修外功的人物!並知烈火祖師此際,元氣大傷!雖然勉強尚可使用“眩神法”,但是威力卻是大打折扣。加果來者是一個內功高深的人物,可能便不為“眩神法”所惑!
而如果是一個專修外功的人,則“眩神法”便可以得其所哉了!
正在東方白和烈火祖師,一個互望之間,那大漢已然大踏步地向前走來。
那大漢和剛才一人,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