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子,若是我沒有了火弦弓,便時時刻刻,都要擔心有人會來算計我的父親,我……愛爹,不能讓他,受人暗算!”
呂麟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和黃心直這樣性格懦弱的人,講道理也是沒有用的。只得斬釘斷鐵地道:“不錯,心直,我千方百計,得到了火弦弓,正是為了要對付你父親六指琴魔之用!以你對我的交情而論,本來你無論要求我什麼,我都一定會答應你的,但是這件事,卻萬萬不能答應!”
呂麟話一說完,一個轉身,便自向外,疾掠了開去。
可是,他在儘快掠出了杬四丈之後,一轉過身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來黃心直正如影附形,無聲無息地跟在他的後面,距他不過杬尺!
呂麟一回頭,黃心直便叫道:“呂公子……”
呂麟不等他話講完,便已然轉過頭去,真氣一提,一直起伏不已,一口氣,已然馳出了杬裡有餘,當真是疾如離弦之箭。
可是,當他腳步,略略一慢時,耳際卻又響起了黃心直的聲音。
他連忙回過頭來看時,只見黃心直離他,仍是不過杬尺!
呂麟心知以自己的輕功而論,想要擺脫黃心直,幾乎是沒有可能之事。
他停下來,道:“心直,你究竟想要怎樣?”
黃心直懇求道:“呂公子,你將火弦弓還給我吧!”
呂麟道:“我不是已和你說過,此事我萬萬辦不到嗎?”
黃心直道:“那我就一直跟著你,直到你肯答應我為止!”
呂麟呆了半晌,道:“心直,你想與我為難嗎?”
黃心直道:“呂公子,我是為了我爹,你……總要原諒我才是!”
呂麟氣得大叫道:“你爹是一個人人可誅的惡賊!”
黃心直道:“也許在你看來如此,也許其它人看來,也是如此,但是在我看來,他總是我的爹,也是我在世上的唯一親人!”
呂麟早就知道和他講不明白,、心想他如果一直跟著自己,自己確也是無法可施,何不出手將他點倒?
此舉雖有損道義,但是逼得如此,也是別無其也的辦法可行!
他主意打定,便道:“心直,你再跟著我,我可不客氣了!”
黃心直苦著臉,道:“呂公子,我明知我打不過你,但是我卻也不能在未得到火弦弓之前,就此離去!”呂麟“哼”地一聲,手伸處,突然向黃心直的肩頭處,疾點而出!
但是,也這裡才一出手,黃心直身形閃動,已然如同一縷輕煙也似,向外飄了開去,呂麟一指點空,立即一個轉身,向前馳出。
他才一向前馳出,便已然覺出黃心直重又跟在後面,他故不理會,馳出了半里許,才陡地反手一指,向後點了出去。
但是黃心直卻也早已有了防範,呂麟那一指,又已然點空!
呂麟無法可施,只是仍是向前馳出,直到口落西山,他回頭看時,黃心直仍然跟在自己的身後。呂麟心知他不得到火弦弓,萬萬不肯干休,而自己又萬萬不能將千辛萬苦得來的火弦弓給也,在沒有辦法之下,也只好由得他一路跟下去。
呂麟在離開了蓮花峰後,本來就想先找到了師傅,再作打算。
他猜測東方白已按照原來的路線前去,因此,他出了六盤山,便折而向西。一路上,黃心直始終不離他身後杬尺處,他睡,黃心直也睡,他走,黃心直便立即跟在後面。
呂麟好幾次出手,卻都被黃心直避了開去。呂麟也試過,在黃心直睡著之際,悄悄地起身趕路,可是卻又立即被黃心直追了上來。
一連四五天,黃心直簡直成了他的影子!
呂麟實是無可奈何,那一天,已然向西,來到了邛來山。大雪山附近。那一帶,人煙稀少,極是荒涼,兩人一先一後,進了一個小集鎮,呂麟在一家小飯店中,揀了一副桌椅,坐了下來。
黃心直也跟了進來,就坐在呂麟的對面。
呂麟笑了一下,道:“黃兄弟,你吃些什麼?”
黃心直道:“我隨便,我是求火弦弓。”
呂麟搖了搖頭,向夥計要了一大盤半肉和饅頭,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黃心直也跟著吃了一些,道:“呂公子,我……”
呂麟不等他講完,便揮手道:“別說了,你要火弦弓,我不能給你,你要跟下去,不妨就一直跟著。我明知我欠你甚多,但是火弦弓,我萬萬不能給你!”
黃心直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又埋頭吃起燒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