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傷口時,雪魂珠那一按間,只不過吸去了兩寸方圓之內的毒汁,那兩寸方圓之內的傷口,已然滲出紅血來。
可是,那毒蛇的半條身子,全都搭在呂麟的肩頭上,肩上傷口,足有兩尺來長,就算雪魂珠能將毒化盡的話,也要連吸十次!可知那條毒蛇之毒,實在是難以想象,若無雪魂珠,定然性命難保!呂麟忍著攻心奇痛,看那雪魂珠時,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才恢復了原來的光彩。
在那小半個時辰中,呂麟肩頭上的傷口,奇痛攻心,使他忍不住呻吟起來。
正當他要第二次將雪魂珠按了上去之際,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了丘君素一陣冷冷的聲音,道:“小子,你這樣下去,性命難保了!”
呂麟連忙回頭看時,只見丘君素正從一個山洞之中,伏身竄了出來,脅下挾著端木紅,果然已被她點了穴道。
呂麟也覺得雪魂珠吸毒,固然靈效,但是這樣下去,最少也要四個時辰,才能夠將毒吸盡,若是四個時辰之中,毒發的話,自己一樣難以倖免!
因此他一聽丘君素話中有因,忙問道:“前輩有何指教﹖”
丘君素向那死蛇一指,道:“這蛇乃是毒蛇之中的異品,毒性之烈,實是無出其右,你除非舍了雪魂珠不要,方能保命。”
呂麟吃了一驚,道:“舍了雪魂珠不要,如何將毒吸出!”
丘君素冷冷地道:“雪魂珠雖是曠古至寶,但是你中毒如此之深,只有一口氣,將所有的毒液,全附在雪魂珠上,方能保得無事,但如此一來,雪魂珠也變得漆也似黑,除再令之回到雪窟之中,過上百來年,或則還能回覆原來的功用!”
呂麟聽了,不禁發了半晌呆。這一顆雪魂珠,乃是玉面神君東方白,費了二十年心血,方始得到的!就只是這一點,已然令得呂麟不捨得那雪魂珠就此變為廢物。
再加上,這顆雪魂珠中,還包含了譚月華和東方白之間,婚變的慘痛故事,這對呂麟來說,更是顯得重要無比!
因此,他一時之間,竟委決不下,是否應該照丘君素的辦法去做。
只聽得丘君素冷冷地道:“小娃子,因為你報信,說六指琴魔將到,是以我才指點你一條生路,我向不受人恩惠,已然足以報答,聽不聽卻在你了,你毒去之後,若是再敢接近紅兒,我也絕不會饒你!”
她話一說完,身形展動,便向前疾馳而出,繞過了山峰,便自不見。
呂麟在丘君素講話之際,看了端木紅幾眼,只見她雖然不能行動,不能言語,但是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真情,卻比海還深!
呂麟此際,不禁深悔當日在墓穴之中,不應該講出那些話來。
如今事已至此,唯一的辦法,自然只有依丘君素所言,不再接近她便了。
他知道對他自己來說,接近或不接近端木紅,根本是無關緊要之事,但是端木紅肯不肯聽丘君素的話,卻大成疑問,這場情孽,更不知如何,方得了結!
呂麟長嘆了一聲,便將雪魂珠按在肩頭的創口之上,來回滾了兩遍,片刻之間,肩上所有的傷口,全都滲出了紅色的鮮血。而那股難以忍受的灼痛之感,也已然在片刻之間消去,看那顆雪魂珠時,卻已變得漆也似黑,一點光芒也沒有了。
呂麟心知至寶已失攻效,心中好生可惜,扯下下一幅衣襟,仍然將雪魂珠包了起來,揣入懷中,來到了沙灘上看時,湖波浩淼,既不見六指琴魔等人,也不見丘君素師徒。
呂麟在湖洲上,砍下了幾棵樹,紮在一起,飛身而上,再以另一段樹木作槳,向岸上劃去,沒有多久,便已上了岸。他心想,自己這次上岸,目的在於尋找譚月華,不如再回到那個小村子中,去向那老漁翁,打聽譚月華的去向。
主意打定,便向前走去,才走出了十來丈,便聽得湖邊蘆葦叢中,有人低聲叫道:“呂公子!呂公子!”呂麟連忙回頭看時,只見一人從蘆葦叢中,探出頭來,容貌其醜無比,卻正是黃心直!
呂麟一見是黃心直,心中暗暗吃驚,黃心直卻搖了搖手,道:“呂公子,你莫怕,我父親不在近前,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呂麟一想,剛才如果不是他來解了圍,自己和丘君素師徒兩人,焉有幸理﹖可知他的心地,實在極好,絕不會加害自己的。
呂麟略一猶豫,便走了過去,道:“你如今已是武林至尊之子了,還有什麼事情要問我的!”
黃心直面上現出痛苦之色,道:“呂公子,你……何苦這樣說我﹖”呂麟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過,黃心直心地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