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即將夕陽西下的時分,司馬玉虎已行過數處險峻峰巒,又沿著一邊是高聳峭壁,一邊是深崖絕壑且有霧氣上湧,地面則是稜巖碎石滿布肥厚青苔的兇險之路,小心翼翼的逐漸深入蠻荒之中。
順著峭壁絕壑間的起伏巖地,小心翼翼前行,剛行至高聳峭壁間的一道窄小巖隙處,側首望去只見巖隙之外豁然開朗,竟是一片平地!
而高聳峭壁隔絕的平地上,乃是怪石奇鬆散布,且有數十株參天古柏林立,形勢幽奇的勝境美景,再加上對映夕陽霞光的數片彩雲,使人望之精舒神爽心曠神怡,雖然看不見兩側尚有何等美景?但已與此方高聳峭壁隔絕,深崖絕壑且有霧氣上湧的陰森之地,真有如天壤之別。
正當司馬玉虎怔望巖隙外的美景之時,倏然耳聞身後傳來些許難以察覺的異聲,猛然回身張望頓時大吃一驚!只見身後來處十餘丈之距,竟然有一隻一人多長的花斑大豹尾隨接近,並且低伏身軀正欲撲竄。
司馬玉虎驚見之下立即緩緩斜移身軀貼巖站立,緊握手中長矛朝向花豹,心中惶恐的緊盯不眨,並且思忖應如何對抗如此兇猛的巨獸?
‘噢唔……吼……’
但是哪有時間容他多想?花斑大豹已驟然暴吼一聲,身軀疾竄數步,凌空縱撲而至,血盆巨口大張中的森森利齒已咬向肩頸之處。
司馬玉虎心中雖驚,但是常年行道江湖閱歷甚豐,久而久之後已較同齡之人膽大心細,再加上身習內功武技,身手自是較常人敏捷迅疾,因此眼見花豹疾撲而至,立即不退反進的身軀急伏前竄,手中長矛則朝上方豹腹狠刺。
(注:一般在山中的狩獵者,除了靠弓箭遠射奔獸飛禽外,尚有山叉大刀可搏殺兇獸,更有孔武有力經驗豐富的獵人,只憑短刀便可搏殺虎豹熊狼之類的兇獸。)
‘噢唔……’
霎時只聽花豹一聲悲鳴,已見一片血雨隨著花豹撲竄的身軀飛灑青苔之上,並且花豹身軀撲落之時,竟在溼滑的青苔上立足不穩,身軀斜滑衝撞向巖壁。
待花豹四足掙扎的站起身軀後,立即轉身盯望向司馬玉虎,似乎已有了之前的警惕,竟然在低吼一聲後,迅又貼地疾竄撲咬向司馬玉虎。
司馬玉虎並未因初次反擊,便輕易傷及花豹而有心喜大意之心,反而心知傷獸必然更為兇厲,因此尚未待花豹竄至,已然移身避至一塊半人多高的巨巖後,眼見花豹身軀疾竄之勢未止,正由巨巖旁衝過時,手中長矛再度疾狠的刺向花豹身軀。
‘噢唔……’
花豹再度遭創痛鳴,但是矛尖短刃僅剌入豹身兩寸餘,因此僅有傷勢並無性命之危,反而更激起花豹的兇性,立即止住竄勢再度轉身撲向司馬玉虎。
司馬玉虎驚急的後退時,手中長矛已連連刺向花豹,再度使在豹面頰及雙爪遭創,已使花豹知曉那根長樹枝前端,閃爍著亮光之物甚為可怕,因此不敢兇厲衝撲,僅是咆哮連連的來回走動,且不時伺機撲竄,當長矛刺至時迅又退卻。
如此一來,一人一豹俱都相互畏懼,警戒相對的僵持不下,而司馬玉虎也已緩緩退至兩塊一人多高的巨巖間,在兩人多寬的巖隙中,恃巖與花豹正面相對。
突然!花豹竟退出巖隙由巖角消失不見了?司馬玉虎見狀頓時心中驚疑的盯望前方且細聽動靜時,倏聽後方傳至異聲,慌急的轉身時,只見花豹竟然迂迴至身後,正欲轉入巖隙內,因此立即再度執矛相對,解消了遭花豹由身後偷襲的危機。
花豹眼見偷襲無果,竟又轉身消失不見,司馬玉虎心急中知曉躲在巖隙中似乎也不安全,因此手執長矛緩緩前行,且不時回首轉望身後。
突然又聽些許異聲由頂端響起,驚急仰望時,已見花豹在丈餘外的巖頂上方探首下望,並且迅疾竄往自己立身之處,因此立即驚急的退出巖隙。
就在此時,花豹已咆哮一聲由巖頂上疾躍而下,雙爪前探巨口大張的凌空撲咬向司馬玉虎。
司馬玉虎驚急中立即身軀彎蹲竄向巖壁,且迅疾將手中長矛,又疾又猛的刺向凌空下撲的花豹身軀,矛尖短刃已深深刺入豹腹內,但是疾撲而下的衝勢,竟然將長矛帶得脫出雙掌,使得司馬玉虎手中已無防身之物了。
花豹身軀落地時四肢發軟的僕趺倒地,且衝滑數尺撞及稜巖才止住滑勢,哀吼數聲後才掙扎起身,雙目中的兇光已然大消,無神的盯望著司馬玉虎,腹下尚插著長矛,血水順著矛杆滴流不止。
但是花豹眼見司馬玉虎手中的利器已失,似乎又湧生起兇性,欲在垂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