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功力已然比一年前更為精進,而且也已將眾多種高深玄奧的輕功身法習練融合,已然可施展出‘凌空虛渡’之技,還有自己摸索出類似‘踏天梯’之技,可藉著壁上突巖連連縱升。
但是全力施展,並且藉著巖壁間少有的小突巖落腳換氣後,依然至多隻能縱升至六、七十丈高便無力再升,因此自知尚無能由陡壁間脫困。
另外,司馬玉虎眼見谷口前寬闊的絕崖,雖然僅有三十餘丈寬,但是對崖卻尚有二十餘丈高,因此心中惶恐畏懼,不敢輕易嘗試飛渡絕谷至對崖,萬一功力不及,或是有何等難以預料的異況發生,豈不是就要墜入深不見底的絕崖下?到時……
因此唯有由陡壁脫困是最佳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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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轉眼又是半年餘的時光已迅疾消逝,司馬玉虎已然在谷中久困四年又兩個多月了。
而此時他的功力已然高達甲子左右了,可惜因所習的‘六龍心法’須同時循行全身各奇經異脈,故而真氣散佈全身未能聚合貫通‘天地雙橋’但是功力高達一流之上的境界,已然是足可確定的了。
一日,司馬玉虎在谷口之處逐一習練各種武技,並且在巖壁間習練輕助及縱躍身法之後,仰望著谷頂嘆息的喃喃說道:‘唉!方才已能縱升至八十餘丈高,可惜上方巖壁間再已無可借力的突巖,否則便再往上縱升二、三十丈高吧,便可登達谷頂了!上面雖是可重返塵世之地,可是自己的功力尚差又奈何?除非是在谷頂有人能垂下一條二、三十丈長的繩索,便能助自己攀住繩索脫困了。奈何……’低語聲中突然神色一怔!接而又脫口叫道:‘啊?繩索?繩索……有了!’突然面浮喜色的身形疾掠,迅疾掠往谷底‘亂石陣’右方的巖隙處,雖然巖隙下方不斷湧出濃霧,而使此處的霧氣最為濃密,已然伸手難見五指,但是司馬玉虎在這四年餘的時光中,早已熟悉了谷中的地形,因此輕易的便到達了那片蛛網的下方,並且自語說道:‘嗯……上面那片巨蛛網,僅憑一根蛛絲,便能吊垂巨大且重的毒蛛身軀而不斷,當然是甚為安全可靠的繩索囉!不過蛛絲上有黏性,若被沾黏住便不易脫身了,況且要如何才能將蛛網無損的割下來製成繩索?’沉思一會後,突然又靈光一現的拍手笑說道:‘有了!記得有一次與師父在一個村內歇宿時,村內婦女每日皆用沸水熬煮蠶繭,然後挑出絲頭抽拉成蠶絲,而蛛絲及蠶絲相差不多,縱然黏性較強,但是也應可煮沸去除黏性吧?可是……要如何才能將懸空的蛛網煮沸?’
司馬玉虎雖然欣喜已想到可利用蛛絲製成繩索脫困,但是卻不知該如何才能不破壞整片蛛網?也不能使蛛網相互糾纏黏成一團,而能將龐大的蛛網逐漸抽解成絲煮沸?
雖然久思無果,但是心知也不能急亂無章的貿然下手,萬一敗事斷了脫困的機會,便不知何時才能離開山谷了?因此忍下心中的興奮及衝動,返回洞內休歇細思如何才能一舉成功?
雖然天資聰慧且精明,但是司馬玉虎無心習功,且沉思一夜未眠,直到次日午後,才終於有了可行的方法,於是開始著手準備了。
首先,每日在谷口之方注意有無飛鳥?只要見有飛鳥飛臨谷地上方,便提功施勁擊出碎石,遙擊凌空飛過的各種鳥類,然後將鳥屍宰殺除羽,剔出甚為少數的肥油,用石灶熬出油脂存放。
半月餘後,已然積存了一隻尺長銅盒的濃脂油膏,並且用四條金煉結合為一條長煉,扣在銅盒兩側小圓環可懸掛頸項,另外又準備了一柄八角銅錘,以及曾在洞中枯骨旁拾得,一柄毫無鏽斑的精煉鋒利狹刀。
一切皆已準備妥當,於是每日如常勤修內功武技,等候大雨之日的到來。
等候的日子是甚難度過的,而且老天爺似乎要捉弄司馬玉虎?竟然連連月餘皆是萬里晴空的好天氣,因此只好繼續射擊飛鳥熬煉出油脂備用。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一日清晨開始下大雨了。
司馬玉虎欣喜無比的立即將銅盒煉條懸在頸上,手執狹刀、八角銅錘,迅疾到達昔日鑽入窄巖洞的突巖下方,施展輕功縱至突巖上,然後經由以前攀爬之處接近了蛛網。
昔年用以脫出蛛網的衣褲布條尚在,雖然大多腐朽了,但是尚可攀爬至蛛網中心,然後將銅盒內的油脂塗抹狹刀鋒刃用齒咬夾住,再將雙掌塗抹油脂嘗試碰觸蛛網,果然因掌上有油脂便無慮被蛛絲沾黏住了。
欣喜得面浮笑顏,然後雙腳緊夾八角銅錘,便雙手攀懸蛛網迅疾往網心無布條之處移近,並且偶或伸手入銅盒內沾塗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