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爺玩笑可開大了,要運如此多的黃金,至少也該跟屬下商量商量,一次失去數千萬兩,就連大清皇朝的皇帝也受不了,此舉已危及聖幫存亡,您可知道?”
左海瑞嘆道:“我當然知曉,當時之所以想運走,乃是鷹幫最近在杭州活動頻繁,我想鎮江或海寧乃我派秘密大本營,將黃金藏在那裡,必能更安全,由於此事越隱密越好,故未和你商量,誰知老天故意找碴唱反調,來個大天災,落得如此局面,此實所料未及”。
郭良儒嘆道:“如此鉅額損失,就算努力十年也未必彌補得了,何況全是現貨,如此失金,要是有突來大銀票兌換,咱根本拿不出來,聖幫隨時會倒。”
左海瑞道:“有何方法好收拾,你替我拿個主意。”
郭良儒道:“能打撈尋著?”
左海瑞道:“恐怕得一段時間,且只有五成機會。”
郭良儒知大海撈物,並非易事,然失此重金,的確危及聖幫根本,盤算過後,仍覺棘手道:“看來只有把訊息壓下去,以聖幫信譽撐著。只要不引起恐慌,來個全國兌現,也許可以撐過此次災難。”
左海瑞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例如向關係事業或他人調銀子週轉週轉?”
郭良儒道:“不妥,不妥,此時此刻若四處調款,必定引起疑心而穿幫,一切以穩住陣腳為優先。”
左海瑞在無計可施之下,唯聽此意見,決心隱瞞此事,郭良儒為免讓其洩底,催促快快更換溼衣,左海瑞亦知輕重,立即奔往其住處,換得乾淨繡金錦袍,恢復威嚴氣勢,原以為此事就此掩去,誰知聖興號船長高蛟已奔來求見,左海瑞接於密室,急切直道:“出了何事?”
高蛟道:“鷹幫可能知曉沉船之事,方才已來了一艘,不斷打探有關我幫訊息。”
左海瑞眉頭一挑,冷道:“問啥名堂,沉幾艘船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高蛟道,“他們不只打探沉船,還問沉船是否全是黃金,又說聖幫沉了千萬兩黃金,快完蛋了。”
左海瑞,郭良儒聞言同詫,不敢相信訊息傳的‘如此之快,左海瑞急道:“胡說八道,怎有此事?”
郭良儒道:“他們找誰打聽?”
高蛟道:“直接找聖興號,且要我等投靠,態度囂張,屬下總覺他們有備而來,故先行通知,也好主子有個防範。”
郭良儒道:“你做的很好,回去守船吧,且穩住弟兄,是沉了一些銀子,但根本傷不了聖幫,莫要中了鷹幫離間之計”。
高蛟一副信心十足,拱手拜禮而去。
左海瑞急切道:“你怎能說失了銀子;他們遲早會亂,此和隱瞞原有所違背。”
郭良儒道:“是稍有違背。但他們並非呆者,聖爺冒雨親自尋找,若非重物、豈會如此,故說明失銀總比失金好,”
左海瑞心念一轉,倒也懂了,道:“便如此說,但鷹幫怎麼如此快即找上門,難道訊息走漏?”
郭良儒沉吟後說道:“對方若往附近漁家打探,或可能是瞎猜,但直接找上聖興號,多少有幾成把握……”
左海瑞冷道:“誰敢走漏訊息,幫規處理。”
郭良儒道:“人多嘴雜,也許有人無意中露了痕跡,就算未露跡,鷹幫亦情願如此想,訊息遲早會傳開,縱使謠言對咱們卻是事實。”
左海瑞道:“那該如何?”
郭良儒道:“除了儘快找回失金,恐不易避開此關,畢竟數量龐大,天下無人能借調,除了當今皇朝,但聖幫和滿人總帶著奇異且似敵似友的關係,最好也別讓雍正皇帝知曉聖幫處境,否則更不妙。”
左海瑞焦切萬分道:“億嘉票號的‘皇幫’呢?咱可迂迴借去。”
郭良儒搖頭道:“不妥不妥,若是小數目或可應付,若數目太大,必遮掩不了他人耳目,不但‘皇幫’不行,連‘漕幫’等其他幫派也借不得。”
左海瑞道:“那不是坐以待斃?”
郭良儒難以回答道:“聖爺此次惹的麻煩可大了……,且走一步算一步。”說完不禁暗歎,自己一生奉獻聖幫,就連父親及兒子未來前途亦可能因此斷送,想來無限感慨,他素知目前此位聖爺好大喜功,但從未料到他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金庫守在總壇誰敢來犯,他卻自作聰明移位,惹來如此難以收拾局面,難道就驗古人所訓“富不過三代”命運?左海瑞亦後悔不已,掙扎中仍不肯坐以待斃,心念轉處,當機立斷道:“我得全力找回金塊,我想辭去掌門一職。”
此語又是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