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滿腦子宮廷秘門,不禁同情主子雍正皇,為此事簡直焦頭爛額,甚至求助賈士芳這茅山道士,忒也叫人哭笑不得。
唐玄宗晚年它通道士張果等人,並自封道號,且要天下立“玄元皇帝廟”尊老子為“太上玄元皇帝”,結果弄得唐朝頹敗,那宋徽宗更是離諾,它信林靈素等人,自封道君皇帝,以為天神轉世,神膽附身,竟然以此對抗金國,結果亡朝敗國,歷史殷鑑不遠,而今雍正皇亦開始信奉此道,實讓人擔心大清國運,每每說及此,主子即難耐,直道自有分寸,說得幾次,他是聽不下去了,不人屬下又能如何?唯有替他多防著點,幸另有個文覺國師克著賈士芳,且對方料無串聯道夥之慮,暫可稍安,否則恐得暗中把他給殺了;免誤主子。
朝廷繁事甚多,李衛得一一化解,幸責重權亦重,他甘之如始。
為今來此兩大要事,除追查犯人外,另得護著四阿哥寶親王安危,對於十餘日前,江浙鬧水災,前去振災,理個幾日,應有著落,此時情況蕩,得暗中傳話,寶親王應於今夜到來。
直至三更,白麵閻羅冷斷天匆匆趕回,拜禮後說道:“仍無逃犯下落。除了聖幫白天異動外,入夜並無任何動作,鷹幫只顧想扳倒聖幫,極力拉攏鄂龍,漕幫顯得神秘,可能有所動作,屬下以為對方和呂四娘等人牽涉今日案件。”
李衛放下韋筆,伸手彈落過長燈蕊,火花四濺,人影搖晃,道:“這些眼中釘難道三兩天即要發作一次麼?”
冷斷天道:“無法殲滅?”
李衛嘆道:“難了,當年清兵入關,未能斬草除根,加上順治,康熙兩帝採安撫政策,漢人早已坐大,莫說旗人想除,必受當朝漢人各官僚所反對。”
冷斷天道:“難道就此一直下去?”
李衛起身負手踱步,道:“你是旗人,我是漢人,我也忠於皇上,這代表什麼?漢人也頂著半邊天,一動他,就得死傷無數,此非國家之福,其實滿漢並非最大問題,只是其中分子挑撥離間;野心大者想興風作浪罷了。
冷斷天登時道歉:“屬下並非輕視漢人……”若非李衛提起,實忘了對方乃貨真價實的江南銅山人。
李衛道:“咱要斗的是那些壞分子,不得引導起滿漢之爭,否則罪不可恕。”
冷斷在道:“屆下受教。”
李衛道:“派幾個人盯住左仲儀,他身分特殊,且幾日前方從京城回此,自有嫌逢,記著,要不動聲色。”
冷斷天知主子觀察一向敏銳,雖未把漕幫擺首位,拂了自已建議,然在無頭緒下,姑且聽之,道:“找洪威去,照巡捕房傳來訊息,鄂龍涉及走私偽幣,左仲儀涉入其中,藉此案,較難起疑。”
李衛道:“你看著辦吧,左仲儀混跡江湖多年,也非省油的燈,此步驟只在牽制,想要奏功,並不容易。”
冷斷天道:“屬下遵辦。”
李衛瞧往屋外的月色,道:”決四更天,四阿哥仍未到麼?”
冷斷天道:“也該到了,只是他走水路,要繞一圈……”
李衛突愕道:“他走水路?”
冷斷天道:“主子不是傳令要隱密從事?”
李衛喝道:“下一句‘快馬加鞭趕來’你倒忘了,水路全是漕幫,聖幫的地盤,水師根本不管用,四阿哥一落單,你想會是何局面?”
冷斷天這才知道嚴重,道:“屬下立即支援。”
李衛道:“來不及了,一起去。”
兩人登往外縱,領著數十手下,直往錢塘口掠奔。
離柳堤百丈之漕船上,正打得火熱。
四阿哥弘曆已被七八名黑衣蒙面人狙殺,刀光劍影,險象環生。
貼身護衛幾全受傷,拼勁已弱,弘曆身染血跡。極力拼戰,但縱使武功了得,對方卻是絕頂殺手,且數人聯手,實難取勝,就連逃難皆甚險惡。
再鬥兩招,護衛小德子大腿又吃一劍,疼得跪地悶哼。
一道劍光復往小德子的腦袋砍去。
弘曆豈肯讓他喪命,拼勁撲來:“小德快跳水。”已是不及,一掌打得他墜落水中,嘩地水花濺高數丈。
弘曆突露空門,殺手登喝道:“作了他。”數把利劍搶命截來,或砍或刺或劈,全然欲置他於死地,弘曆全身而退,讓出左肩,反掌掃出冷勁,擊偏敵劍,扇子待要出手,肩卻被刺傷,疼得他悶哼跌退。
首領殺手見狀冷喝道:“他已不行了,快料了他。”
弘曆詫道:“你是旗人?”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