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心念一閃道:“這麼巧,一出事,他即在?”生性狐疑的他,立即往巨肪瞧來,兩男一女並方,未瞧出左仲儀,倒見著了鄂龍詫道:“鄂公子也在?”
鄂龍拜禮道:“督爺久違了,競有幸在此相遇。”
李衛哈哈一笑,掠身飛來,五百丈一掠及至,挺落巨肪,雖其貌不揚,卻精神抖擻紅光滿面,目光凌厲如刀,直瞧左仲儀,想看穿什麼。
鄂龍再次拜禮,青逸飛亦拱手為禮,因不熟,故未多言。
左仲儀曾過李衛數次,然皆遠觀,末若如此之近,只覺他精利如鷹,雖頭髮已斑,額角陷深紋,看似上了年紀,然那股君臨天下的霸勁,足可懾人,不愧是粘杆處秘密頭領。
他自小受過訓練,近年來亦浪跡天涯,陣仗見得多了,並末受唬,照樣從容拜禮道:
“晚輩見過李總督。”
李衛目光再縮,式也瞧不出左仲儀深淺,突地哈哈暢笑,頓換慈容道:“是小侄麼?你爹可跟我交情非淺,誰知一晃眼,已換你接掌聖幫了。”
左仲儀對他轉換如此之快,亦頗詫訝,常聞對方冷熱一念間,今日果然見識,既是長輩,當持之以禮,拱手再道:“尚請晚輩多多栽培。”
李衛哈哈笑道:“你比左海瑞知書達禮許多,儒子可教也。”
左仲儀笑道:“謹遵教誨。”
李衛笑道:“沒事沒事,你說說看,誰殺了我的手下?大伯我只想找出逃犯,其他懶得追究。”
左仲儀知其暗示,然丁幻乃和自己生死之交,怎可交出,拱手道:“晚輩並未發現可疑者,若有必稟報一切,鄂爺可為證。”
鄂龍道:“不錯,我跟他共進午餐,並未發現異狀。”
李衛冷道:“早上呢?聽冷護衛說兩人早上即已受驚。”
左仲儀道:“早上我剛上船,冷爺也搜過船,並無異樣。”
後頭趕來冷斷天作此表示。
李衛笑道:“我當然相信你,只是事關重大,總得問個清楚較妥”。伸手指示冷斷天四處再搜,隨即問向鄂龍道:“你到此,為何大事?”
鄂龍知李衛查案一向追究到底,自己亦難脫嫌,道:“聖爺想找億嘉合併,晚輩正為此事而來。”
李衛道:“南北合併?一統天下。”
鄂龍道:“只在商場,無關官場。”
左仲儀道:“聖幫亦謹守分寸一向以經商為業。”
李衛哈哈笑道:“不錯不錯,我最佩服你爹這點,只在商言商,只顧賺錢,還談什麼官場?所以聖幫至此仍能相安無事,談得如何?利基不錯吧。”
左仲儀道:“若合併成功,一年可增加千萬金。”
李衛譁然道:“好生意,得好好談,屆時有賺頭,別忘了多繳點稅,為大清皇朝費點力。”
左仲儀道:“督爺說的是。”
李衛道:“剛接聖幫,累吧?左海瑞是否給你帶來麻煩?聽說沉了船,嚴重麼?”
左仲儀道:“還好,只是一些糧米,損失不大。”
李衛笑道:“那好,我放心多了,你倆個繼續談吧,我走啦,老苦命,還得拼。”以他的直覺評估,左仲儀剛接任聖幫,必定焦頭爛額,恐無暇搞謀反,暫且信他,先往它處查去,畢竟真的假不了,日後自能水落石出,遂慈祥招呼而去,和聖幫保持良好的關係。
左仲儀暗自噓氣,暗道老狐狸,和他應對,壓力甚大。
青逸飛笑道:“原來你和李衛頗有交情?”
左仲儀笑道:“那是上一輩搭的關係,李衛常年在南方活動,尤其雲南土司作亂,他幫著軍機大臣鄂爾泰及寶親王動亂,多少和聖幫有經濟往來,至於交情深淺,全在李爺心中,誰也定奪不了。”
鄂龍笑道:“李爺尺度分明,只要商,不要政,要是犯了雍正皇,他可毫不考慮砍下任何人的腦袋,聖爺當知分寸吧。”
左仲儀笑道:“略知一二。”
鄂龍滿意一笑道:“看來你深諳經商之道,你我合作之機會又更濃了。”
雙方惺惜而笑,各有默契,盤算。
李衛已現,自是重事,說不關心,那是騙人,再談幾句,鄂龍找得詳加評估理由退去。
左仲儀送行百丈始分手。
青逸飛回頭一笑,髮梢紫蘭花掀動,神韻頓生。
左仲儀心動,那是挑逗,傳情,亦或挑戰?
此美女式也不差。
心靈再現激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