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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眠先服了軟,南安郡王妃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高高在上,用不善的眼神看著宋霜眠,冷聲道:“行了,不用再說了,這幾日本王妃心裡也煩悶的很,身子不太舒服,你就替本王妃去小佛堂抄寫佛經祈福,什麼抄完兩捲了就什麼時候出來。”
說罷便甩袖離去,不再多看她一眼。
只留下還跪在原地的宋霜眠。
宋霜眠一路坐著馬車過來,早晨趕著出門,膳亦沒有用足,路上搖晃,現在跪了一會兒只覺頭暈目眩,噁心欲嘔,又聽說還得去小佛堂抄經,險些當場暈厥過去。
可惜此時身在南安郡王府,她便是暈過去了,該抄的還是得抄,於是她只得從地上緩慢地爬起來。
身邊的侍女被擋在了門外,起來的過程中竟連一個扶她的人都沒有。
宋霜眠的指尖有些顫抖,卻也只能緊咬銀牙,內心暗暗提醒自己,當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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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覓如期收到了帝王的回信,快得有些令她沒有反應過來,她怔忡在了原地,盯著信封看了好半晌,才將之拆了出來。
摩挲著信紙的背面,順著力透紙背的墨痕,彷彿能看見他落筆時的模樣,筆走龍蛇,揮灑自如,眉目間是落曠與瀟然。
看到他那句關於四季之性的問話,她的腦子裡幾乎是下意識冒出來:她喜歡冬天。
或許是喜歡純白無暇的雪,自天而落,紛紛揚揚,彷彿能洗淨人間一切的汙濁,又或許是喜歡落雪降霜後難得的寂靜,空氣中只有寒氣,輕輕哈一口氣,便有霜花凝在窗上。
總之,她並不厭惡,甚至有些偏愛冬天。
這般念頭在腦子裡迴轉一圈以後,她繼續往下讀去,見他說自己的生辰是在冬月二十七,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冥冥之中意料之內的恍然,連帶著對這個日子都格外地親切了些。
窗外的風吹得窗欞有些微微的聲響,宋秋覓偏過頭去,恰好看見窗外一樹的寒梅含苞待放。
今年的冬天來的比往年早,氣溫也降得快,寒梅便也像得了信一般,早早地孕育出來花苞。
“彩箋,幫我找把剪子來。”她輕聲喚道,接過彩箋遞來的剪刀,慢慢行至窗前,推開半扇窗戶,一支臨窗的寒梅輕輕晃動一下,就那麼貿然地闖進來了。
她執剪剪下了這支,拿在手中,只覺花萼青綠,花枝細蔓卻並不嬌弱,頂頭的花苞飽滿欲綻,最上面帶著些半露的玫粉色,隱有幽香沁出。
宋秋覓將寒梅拿到案前,置於信紙之上,竟生出了一絲文人雅客的意興,它正如這信箋一樣,是早冬到來的信使。
凝視著帝王的親筆信看了許久,宋秋覓淡淡一笑,擱下筆來,並不打算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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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寒得很,蕭祁雖穿了大氅,但行走在外,還是頗覺寒風瑟瑟,湧入脖子縫隙,他要去面見帝王,因此也不可能穿上圍脖,手套,只能縮著脖子,揣著手,艱難前行。
行至宮殿前庭,便瞧見了張儀在外守著,張儀按理向他問禮。他見張儀面容輕鬆,心下亦鬆了口氣,想必今日帝王心情不錯。
跟著引領進了門,帝王端坐在龍案之後,氣勢渾然天成,不怒自威,蕭祁恭謹行禮過後,依例被賜座,爾後他儘量用平穩的語調敘述著近幾日要緊的西北軍報,提出自己的見解。
“雖說西域各國起了些亂子,但臣以為它們懼我大雍天威,到底出不了什麼大事,只需派遣都尉,前往協助平亂,即可安定邊疆。”
西北自從今上當年驅走突厥之後,已是安然無恙平靜了多年,從前有突厥在上面壓著,其他小國亦是飽受其苦,只能忍氣吞聲,突厥遠走後,原先的諸國有了發展的機會,這些年日益興盛,於是之間便起了齟齬。
大雍在邊境地帶建立了兩相通商的口岸,用於與西域諸國的交流,相處得還算和諧,西域諸國彼此之間互相鉗制,勢弱國小,難以一家獨大,便也對大雍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這次的亂子,還是幾國之間因利益分配不均起了衝突,相互爆發了小規模的戰爭,有些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