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葉子砸死他!”年輕的男人啐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趕車的大漢,“老吳,去打聽下,濟南府最好的酒樓是哪?咱先去吃頓好的!再去見小劉……”
“還小劉?我可聽說劉原這幾年混得風生水起,可不是當年去山西的小毛孩了,這在人家的地盤上,你還是給我省心點吧!”
聽到車裡傳出的聲音,男人撇了撇嘴,“大哥,他就是再風光,可也未必就比咱們有錢了,你客氣叫他一聲劉老闆,要是不客氣,叫他一聲小劉,那是給他面子。”
“胡鬧!”車裡人罵了一聲,卻並沒有再說下去,顯然其實在心裡,他也是贊同這話的。
兄弟倆正說話間,剛去打聽的車伕已經轉了回來,“大官人,二官人,我剛問了。聽說這濟南府最好的酒樓就是雙姝樓。咱們可是上那兒吃去?”
“那是自然!”年輕男人點頭。頭一偏,還奇怪地來了句“這酒樓名?不是兩個娘們開的吧?!”
到了酒樓,正好趕上是飯時。打眼一看,這酒樓還真是紅火,門外頭氣派的歡門,與裡面大門相隔的走廊隱約有人影晃動。
年輕男人沒看別的,只看這,心裡已是一動。這廊下坐的歌伎不知容貌如何?要是也和他們那一樣。盡是些殘花敗柳可是讓人倒胃口了。
跟著迎出來的夥計往酒樓裡走時,他偏了頭想要看個仔細,可惜卻被低垂的珠簾擋住了視線,什麼都看不清楚。
“樓上,雅座包間……”叫了一聲,他回過頭和身後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大哥,咱們哥倆今個樂和下吧!”
“你那心思,我還不知道?”哼了聲,中年男人抬起戴著大紅寶石戒的手指。捋了捋鬍鬚,淡淡道:“想叫就叫吧!左右是出門在外……”
年輕男人一聽大喜。只等落了座就要叫歌伎來伺候。可被夥計領到二樓雅座上,他就不痛快了。
“你這夥計好生沒眼力,爺們是吃不起的嗎?怎麼不領著我們上三樓?!”
那夥計也不惱,打了個千,笑道:“對不住了,客官,樓上的包房都已經座滿了,還請兩位客官委屈一下。”
“你是瞧不起……”
“二弟,”橫了年輕男人一眼,中年男人笑著坐下,招呼夥計道:“就坐這兒吧!先給我報報菜名。”
那夥計一笑,卻沒報菜名,而是把一本厚厚的冊子送到他面前,“您二位先看菜譜,小的這就泡壺好茶過來。”
夥計退下了,中年男人一臉奇怪地翻開菜譜,但見滿冊活色生香的菜餚,卻不知選哪個。
“二弟,你看看,這家酒樓著實有些奇怪。”
年輕男人哼了兩聲,接過菜譜,只是看了眼,面色就微微一變,“咦,大哥,你看這圖,右下角這‘明晴先生’——我沒看錯吧?”
中年男人歪著腦袋認了好一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只是點頭,那頭年輕男人已經激動地叫起來:“你知不知道‘明晴先生’一畫幅多少錢啊?有沒有搞錯,居然幫一個酒樓畫這什麼菜……”
雖然是刻版精印出來的,不是真版,可這樣用名家畫做菜譜的酒樓他還真沒見過。而且,也是奇怪,居然真有名家肯來畫這什麼菜譜?!
心裡奇怪,等到小夥計過來時,他就出聲問了。顯然不是頭一次有人問這個,那夥計笑著為二人斟茶,道:“二位客官這就不知了,咱們東家的……與這位先生是好友。”
小夥計的聲音有些含糊,年輕男人一時沒聽清是說東家,還是東家的誰,還想再問,中年男人已經攔了他,“這個什麼‘佛跳牆’來一道——之前我在大同也聽過這個名,原來就是你們酒樓的拿手菜。”
“喲,客官,這可是讓小的為難的。咱們酒樓有規矩,‘佛跳牆’得提前一天預定,不能現要現點的……”
年輕男人一聽,就火了,“官人吃了那麼多酒樓,就沒聽過什麼菜還得預定的。你這什麼‘佛’的,怎麼這麼金貴啊!”
男人跳腳,可小夥計卻仍是穩穩的,只是笑著答道:“回客官,這道菜是很有講究的,您是外鄉人不瞭解,要是聽了小的解釋,也就知道這菜確實是金貴了。要說,這道‘佛跳牆’是我們東家三年前在濟南廚藝大賽上一舉奪魁的名菜。食材裡有鮑魚、海參、火腿等十八味主食,又用特別的做法……”
“你說那麼多做什麼?我管你這菜怎麼做呢?你痛快的叫後廚給我做這道菜。要不,你去看看,叫哪桌把他們定的菜轉給爺們——爺們今天還真就得吃這道菜了!”
小夥計皺眉,“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