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個大男人隨便闖進來做什麼?是想仗勢欺負我等婦孺?!王媽媽,你還不快去叫車伕進來……”
安容和側目看去,淡淡問道:“你喚車伕做什麼?是想叫車伕來打本官?!”
目光深沉,面冷如霜,板起臉的安容和居然也煞是威嚴,倒真是有幾分官威。把一疊聲要叫人進來的岳氏也駭得消了聲,手足無措。
“爾等無知婦人,可知毆打朝廷命官,是何等重罪?!”安容和沉聲喝問,放開扶著安媛的手,上前一步,厲聲喝道:“可是想試一試朝廷法度威嚴,要以身犯法?!”
“沒,沒有……小婦人並無……”岳氏澀聲說著,轉目看向柳氏,見柳氏只是垂著眼簾,並不看她,心裡又氣又急,卻也只能乾巴巴地答道:“小婦人並不知大人是官——只是見到突有男子亂闖,心生惶惑。並無冒犯之意……”
“無冒犯之意?不知是官?”安容和冷笑:“我之前可是聽到有人大聲說出本官名諱與官職,卻不曾見有人停手,反是有人一直在大聲叫囂要痛毆本官孃親呢!”
拱手向天,安容和平聲道:“雖然本官孃親敕命還未請下,但卻已上報朝廷,只待禮部批示,官家下敕令。八品敕命,在娘子眼中,也不過是可以隨便教訓的鄉婦啊!”
岳氏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答話。實在受不住這威壓,她伸手扯了下柳氏,柳氏皺眉,雖然不快卻到底還是低聲嘀咕:“好大的官威,怕是縣令大人也沒有你這麼兇……”
安容和輕哼一聲,還待說話。卻突聽“吱呀”一聲,一直緊半的大殿竟在此時緩緩開啟。
林貞娘抬眼看去,昏然燈光裡看清殿門處站著的人,不由得在心裡“咦”的一聲。
是巧合還是張家兩舅甥就是命那麼不好呢?居然柳氏才說那話,“曹操”就到了眼前……(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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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賠償
大雄寶殿中,燈光搖曳,點點燈亮,彷彿落入凡塵的星辰,讓站在殿門前的老僧更顯清睿智,就連他身後的小和尚合什微笑,也頗具出塵脫俗之意。而站在老僧身旁的年輕男子,更顯出一身的貴氣。
眾人聽到開門之聲,俱都轉頭看去。一見那老僧,便紛紛合什施禮,就連一向行事乖張的許大娘,也恭敬至極。
“忘空大師……”
這現身於殿門前,滿臉皺紋的老僧除了一雙眼睛明淨如水,看起來沒有半分老人的混濁之感外,看起來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和尚。面容平凡無奇,衣著也不過是最普通最簡單的灰白袈裟。可是,這看似普通的老僧卻正是戚姬寺的方丈忘空大師。
聽說,連相國寺的主持都要稱呼他一聲“師兄”,還曾專門請他往相國寺講經說法。不過忘空大師卻言說年紀老邁,只派了徒弟前往,就是之前見過的那位慧明師傅。饒是隻是讓徒弟出面,可那一次講經過後,京中信徒卻大半知道在曹州小小定陶也有高僧大德隱於世外了。
眾人目光微垂,在忘空大師面前不敢稍有輕慢。也就有些忽略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男子。雖然有瞧見的,在心裡暗道“果然,大殿裡是有人的,只不知這人是誰?是不是已經搶了頭柱香”這樣的話,可是卻沒有一人敢於質問。
林貞娘雖也做出畢恭畢敬之態,骨子裡卻到底與別人不同。除了偷眼去看忘空大師外,更是將那年輕男子看了個分明。也正是因為這。她一眼就認出了那通體貴氣的年輕男子究竟是哪個。
也是巧了,她上次見著這位定陶的父母官時,也是那武三、不,是張大東在瓦肆大放劂詞。說什麼縣太爺的時候。
今天今時,倒好像是當日之事重演一般,只不過。喚出“曹操”的換成了柳氏。這舅甥兩個,難道是上輩子和這位駱大人大仇?竟是連連栽在他手裡。
心裡嘀咕著,在安容和上前施禮時,林貞娘悄悄後退了一步。
“駱大人,沒想到原來您也有如此雅性,竟也特意趕上山來上這頭柱香。”安容和笑語溫言,雖面上也有驚訝之色。卻全被這笑容掩去。
聽到安容和的話,一眾婦人中有知曉本縣縣令大人尊姓的,不禁露出驚色。忍不住要偷眼去看縣令大人。只有林貞娘,偷看的卻是安容和。
雖然安容和麵露驚訝之色,可林貞娘總覺得他這驚訝中帶有幾分假。身為縣令駱振鋒的心腹。安容和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行蹤呢?雖然今天打架這事兒有點出乎意料。可說不定帶著老母弱妹趕著來上香,就是因為安容和想要和駱大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