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原一開口,柴雲飛也立刻笑道可不是,尤其現在還沒出正月,喝多的人就更多了。咱們有雅量,不計較這個……”
王七翻白眼,似乎是存心和柴雲飛作對,“我還當只有我們這些大老粗喝多了才會耍酒瘋呢!沒想到這來大酒樓的官人們,也會耍酒瘋啊!這要是擱在下門橋,這樣的酒鬼逞威風,還不得立刻被人轟出門啊!你說是不是,娘子。”
林貞娘大窘,這關她事呢?你們男人打對臺戲,拉上我幹?
王家嫂子皺眉,抬手擰了王七一把,“說那麼多幹?難得劉老闆請客,你好好吃你的飯就是了,顯你能了!”
“婦道人家懂?”王七拉下臉,嘀咕了一句,卻到底還是沒有再呵斥渾家,只是呵呵對林貞娘笑道娘子,要是有人敢在你鋪子裡耍酒瘋,你儘管報我的名頭。我王七雖然不才,可在下門橋還是有那麼點份量。誰敢在你那……”
“多謝王大哥了。”林貞娘笑著應了,生怕王七越說越厲害。
柴花兒撇了撇嘴,嘀咕道我們鋪子裡可不賣酒,哪兒來的酒鬼啊!”
勾起嘴角,劉原只裝作沒聽出來王七和柴雲飛的針鋒相對,笑著問道今個十五,哥哥們是喝酒?東伯,您今天也喝點吧!”
林東原是要坐在桌上的,可卻被劉原等人硬讓到大桌上,就連安容和也是謙卑有禮,沒半個把林東看成是下人。柴雲飛雖然和林東不熟,也林東是林家的管家。但這會兒見眾人對林東如此尊重,立刻就把林東高看幾分。
聽到劉原問,他就立刻順著話道東伯平日辛勞,是得多喝幾杯,一會兒還要給晚輩機會敬您幾杯。”
林東垂著眼簾,雖然眾人都在勸,卻沒給面子,直接就道還是不喝了,一會兒還要護送娘子、娘子……”
“唉,怕呢?護送伯母他們,不還有我嗎?”無錯不跳字。陳山虎拍著胸脯,“這定陶,我陳山虎就沒……”
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陳山虎有些討好地衝著林東笑笑,“東伯,您老放心,我一準會照顧好伯母她們的。就算您好不收我做徒弟,貞娘不還叫我一聲哥呢嘛!”
抬眼瞥了眼陳山虎,林東的目光顯出幾分隨和,似乎因為陳山虎這幾句話,讓他對陳山虎有了幾分好感似的。可是卻仍然搖頭道諸位隨意,我就不喝了。”
林東堅持,倒沒人敢再多勸。劉原笑笑,起身往外走,“夥計……”
想叫了夥計叫酒,可簾子才一撩開,就見有人從旁邊轉出來。卻是之前給他們點菜的夥計,被另一個夥計扶著出來。
他們不過是說幾句話的工夫,那夥計卻已是臉上帶了傷,竟是這一會兒工夫,已經被人打傷了。
“你擔待點,咱們這些人,就是做這個的——哪個做夥計的沒被客人打罵過呢?”扶著他的夥計壓低了聲音,“也是你倒黴,撞到這白大郎手裡。我聽說啊,他是被人退了要——也是奇了,聽說去年白家才退了一門親,今年這還沒過正月,就讓人退了親……”
“放你母親的狗屁——”一聲厲喝,隔壁的雅室簾子一撩,一人快步衝出,抬腳重重地踹在那夥計的屁股上。
兩人夥計正走到樓梯邊上,一個沒站穩,竟是踉蹌著從樓梯上直接滾了下去。
“……”劉原提醒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兩個夥計像球一樣滾了下去。
嚇了一跳,劉原快步趕到樓梯口,扶著扶手往下看去。瞧見兩個夥計雖然慘叫連連,卻還是在旁人的幫忙下爬起了身,這才鬆了口氣。
扭過頭,他看到搖搖晃晃走的少年郎,又驚又怒。只是雖然覺得這看起來應比他大幾歲的少年太過囂張,劉原卻也不想與人惡。做生意的人,最講究個和氣,更何況,和一個陌生的酒鬼有好說的?
掩了掩鼻,看著那錦服少年橫眼瞪,劉原側了側身,沒想插手。卻不想那少年根本就是想找他的茬,明明劉原已經讓開,他卻也跟著動身又攔了劉原,“你看看?有好看的?!”
劉原皺眉,雖然心底不快,卻仍拱手,“兄臺,你飲多了……”
“飲多了?”那錦服少年揚眉,哈哈笑起來是喝多了!老子就是喝多了,著?你不服啊?”
嗄,這是來和他耍酒瘋著?!
劉原翻了翻眼皮,暗道這不是在他們家豬肉鋪子裡,要是在他們家鋪子裡有人敢這麼耍橫,他家老爹還不摸殺豬刀啊?
忍!
他現在是商人,是少年奇才,不是殺豬鋪的少東。
勾了勾嘴角,劉原也不吭聲,繞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