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幾人,笑著介紹道:“與梅大官人介紹,這位乃是本縣安主簿——啊,大郎,是我失言,許是該叫縣丞大人了……”
“沈兄說笑了……”安容和淡淡笑著,甚至沒有去看那梅大官人。
可是這樣的冷淡,卻更讓對面幾人誠惶誠恐。不單只是立刻躬身施禮,更是百般討好。那武姓男剛才還一臉囂張,可是現在卻是連半聲都不敢應,只一昧向後躲閃。
武家失利,安容和在定陶的聲望可是前所未有的高。
也正是因為安容和的出現,幾個邀了相好出來散心踏青的風流客也沒了那個心思,沒多久,就找了藉口散了。
“多謝安主簿解圍之恩。”玉梅上前,福了福身,卻並沒有藉此獻媚,反是她身後的胭脂,一雙眼,盯在安容和身上,好似蜜蜂見了蜜糖般。
“安主簿以前也到過我們樓裡,只可惜那時候安主簿就貴人眼高,看不上我們姐妹。以至,今個兒才知道原來主簿大人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喲……”
身子一歪,沒倒在安容和身上,反倒差點栽在地上,胭脂白了安容和一眼,媚態橫生,“安主簿是瞧不上奴這樣蒲柳之姿——不過我們玉梅姐姐可是豔冠定陶呢!”
好似沒有聽到胭脂的話,安容和有禮地笑著:“玉梅姑娘不必客氣,安某沒做什麼,是沈兄為諸位解圍。”
胭脂掩嘴低笑,睨著沈墨軒,雖然沒說話,可眼底那抹嘲諷之色卻是認不錯的。
沈墨亭一個小小琴師,能幫得上什麼忙?不過是藉著虎威的狐狸罷了。如果不是安容和,哪個給他面子呢?只不知他怎麼和安主簿有這麼好的交情。
雖然安容和這麼說了,可玉梅卻根本沒有去看沈墨亭,只道:“沈師傅不用謝的。”
這話就說得有意思了,不是不謝,而是不用謝。這明顯不是因為沈墨亭不值得謝,而是交情在那,用不著謝了。
說這話的時候,玉梅的眼睛卻是在看著安容和身邊的少女。那少女,一雙明眸,面上隱隱帶著笑,雖然不過一身布衫,也沒有金銀玉飾裝扮,卻端得是溫婉賢淑,一派大家閨秀的體面。
只是玉梅卻知道,這少女雖然生得一雙好眼,卻是看不到的。而且,她還知道,這盲女的兄長就是現在定陶的紅人安容和。
“還未請教這位妹妹芳名——方才沒有嚇壞吧?”溫言相詢,玉梅在問安媛話的時候,眼角卻是瞥向沈墨亭。
她素知沈墨亭生性風流,對哪個女子都是溫溫柔柔的,就是沒情義也是做出三分情深義重的模樣來。如今眼見沈墨亭與安媛站得不遠,甚至還在安媛行動之時,抬手做出相扶的姿態,如何能不疑心沈墨亭和安媛的關係?
其實,這樣——也是好的……
心裡閃過那樣的念頭,玉梅眼底卻無法控制地顯出幾分哀怨之色。
安容和皺眉,在安媛笑著施禮,答了一句話之後,忽然笑著拉了下安媛,“阿媛,貞娘在那邊……”
耳尖地聽到這一句,一直在往人堆裡擠的林貞娘身子一僵,不敢亂動,木然而立,只盼著是她自己聽錯了。
這麼多人,怎麼就那麼巧,偏看到她。
只可惜她的願望,老天爺根本就沒有聽到。在聽到安媛熱情的招呼時,林貞娘不得不回頭。
可以裝作沒聽到安容和說話,可安媛,她卻不能裝聽不到。
“安姐姐,”熱情地喚了一聲,林貞娘迎上前,半垂著頭,避開周圍的眼光。
哪怕是之前一群人說話聲不大,可是卻早就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沒法子,有人招風啊!青樓豔ji,風流公子就不說了,之前看兩眼就罷,可是剛才那一陣吵,卻帶出好一段緋色密聞。而且,還有安主簿插在其中,他們這群小百姓怎麼能不關注呢?
不知是不是覺得林貞娘這般模樣太過好笑,安容和睨著她,只是無聲地笑。
“安大哥,”打過招呼,林貞娘就轉向沈墨亭等人,又向玉梅施了一禮,“玉梅姑娘。”
雖然沒有正式說過話,可是總是她的老主顧,不說話不好。
“林老闆,”出乎林貞孃的意料,玉梅居然認得她。
見林貞娘奇怪,玉梅便淡淡道:“之前戚姬寺中,小娟曾與我指過林老闆。”
林貞娘聞言,立刻釋然,只是笑著又施禮道:“還沒謝過玉梅姑娘之前的關照。”
拉了下安媛,她笑道:“安姐姐,可要進去?場子裡擺著兩條紙紮的大龍,很是好看。我說給你聽啊!”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