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依言在下手坐了。
“客官,您要點啥?”小二忙招呼。
“哦,先來壺芝山毛芽,再來四個你們這最拿手的菜。”緞兒忙應付著。
“好嘞,您請好的吧 ̄”小二唱個喏,忙去招呼上茶上菜。
展梓泠臨窗往下看去,只見滿街繁華,真個是車如流水馬如龍。轉眼間,望到身旁的屏風之上,寫的居然是風格各異的詩詞,主題都是這集賢居。想來,這就是諸文人墨客為換酒換菜所作的詩詞了。
展梓泠正待細細誦讀,樓下街道上傳來一陣吆喝聲,“抓住那個小兔崽子 ̄”
展梓泠從視窗望下去,只見一個衣衫破損,蓬頭散發的小孩兒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身後幾步追來五六名膀大腰圓的女子,看樣子像是家奴更像打手,為首的是一個滿臉冷肉目露兇光的中年女人。再細看那小孩兒,才發現她已經受傷,跑過的路面都有點點滴滴的血跡,眼看著體力已經到了極致,來到酒樓前,居然慌不擇路的一頭衝了進來,然後聽著小二一陣阻攔,接著只聽得一陣桌椅倒翻嘁哩喀喳,和上碗碟杯筷的破碎交響曲,驚呼聲,怒斥聲,亂成一團。
羅兒早就心癢難耐,恨不得去看看熱鬧,摻和摻和,但見展梓泠紋絲不動,也只得安穩的坐住。正在羅兒如坐針氈之時,聽得樓梯上一陣喧譁,那個小孩子居然掙扎上了二樓,小二忙不迭的喊道“二樓都是尊貴客人,豈是你衝撞的起的?快下來 ̄”
這回羅兒終於如願,忙站起來看去,卻不想,那小孩兒竟一頭紮了過來,躲到羅兒身後,“姐姐救我!姐姐救我!”羅兒看那小孩已是渾身傷痕,想是在進入酒樓後又添了不少新傷,心頭一熱,就要上前。緞兒急忙扯住羅兒,用眼色示意,羅兒這才看向展梓泠,令她驚異的是,展梓泠居然不帶一絲表情,彷彿身邊沒有發生任何事,緩慢的細呷著茶,似在品味著無盡的餘香。緞兒羅兒默默的回到展梓泠身旁侍立,那小孩兒竟是非常聰慧,緊緊攥住羅兒的衣襟,跟著羅兒走到展梓泠身旁。
追上來的打手、小二和尾隨而上看熱鬧的人,都被這衣著不凡、神態如冰的女孩給鎮住,愣在當場。過了好一會,打手中為首的中年女人才回神叱道,“哪裡來的娃娃,快回家去,不要在這裡打擾破壞你眾姨娘的正事。”
喝斥過後,只見展梓泠仍然置若罔聞,自顧自在的品茶,神態說不出的鎮靜舒暢優雅,令人不自覺的俯首,心生敬畏之意。
中年女人見展梓泠對自己並不理睬,臉色有紅變白再變青,“看來你要管這閒事了?”
展梓泠並不答話,鼻腔裡微微發出一聲輕哼,“小二,把你們老闆叫來。”
正手足無措的小二慌忙走近前,“這位姐兒,您找我們老闆啥事?”
“你們老闆在麼?在,就叫她出來,我自有話說。”
“好好,您等著,我這就給您去叫。”小二看這小姐兒的氣勢,恐怕實在惹不起,況且自己也確實做不了主,匆忙奔進內院去請掌櫃。
中年女人看展梓泠把自己晾在這裡,更是氣的咬牙切齒,“娃娃,你確實要管閒事?這樣,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說吧,伸手挽袖的就要上前動手,這時,緞兒忙趨前一步,用手迎上中年女人舉得老高的拳頭,“這位大姐,你先不急,我們小姐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她還有話說。”邊說邊握住女人的手。
中年女人微微一怔,感到手被握住,忙往回撤,居然紋絲不動。臉色更是難看,很快,冷汗就順著臉頰趟了下來。
展梓泠依然端著茶杯,眉毛微挑,斜睨了中年女人一眼,“不知道這個孩子做了何事,值得你們如此?”
中年女人被制住,雖不服氣,但不得不說,“她是我家主人新娶的一個夫侍的孩子,在家不聽話,主人教訓了幾句,居然把主人打傷,還跑了出來。主人並沒有責怪,怕她在外邊遇到危險,才讓我等帶她回去。”
小孩兒聽著這些,緊緊地咬著嘴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中年女人,墨色的深瞳中閃爍著奪人刺目的仇恨。沾滿灰塵帶著傷的小臉兒,更是因為激動漲的通紅,鼻翼睜得大大的,死命的攥住羅兒的衣角。
“哦?是這樣麼?”展梓泠回首看了小孩一眼,輕聲問道。
小孩回眸看著展梓泠,“不是。”嗓音由於壓抑竟嘶啞如破鑼。
“你想跟她們回去嗎?”
“不,我和她們沒有關係。”
“哦,這樣,”展梓泠回首望向中年女人“既然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那麼我也無法斷定誰是誰非,我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