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展梓泠的不適感就差多了。
兩人一路西行,每日朝行暮宿,紫霞真人把走路速度,每日控制在二百里左右,雖然展梓泠還是覺得勞累,但每夜打坐修煉紫霞心法後,翌日清晨,就又是精力充沛了。
不覺間,二人離開鳳京已是半月,距鳳京也有千里之遙。
這日傍晚,兩人行到一處村落,這是個山腳下的小村落,住著十幾戶人家。在大山環抱中,暮靄沉沉,炊煙裊裊,清冽的空氣中有一股樹木的清新,還有一絲炊煙的人間煙火味道,其間夾雜著幾聲狗吠,還有幾聲夫男尋覓孩兒回家吃飯的呼喚。
看看天色已晚,紫霞真人二人來到了村子邊上的一戶人家借宿。
走進用樹枝做的籬笆小院,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在院子裡劈柴。
紫霞上前問訊,聽到聲音,從屋裡又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清瘦的身形,雖然面色有些萎黃,身上的衣服也打著補丁,但整個人卻很是乾淨清爽。
“這位賢君,在下與徒兒行路到此,欲在你家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紫霞真人揖手說道。
“哦,趕路之人借宿,我們當然該好好款待,只是家裡生活艱澀,沒什麼豐美食物,還望二位不要嫌棄。”那男子非常有禮的,把展梓泠師徒二人讓到院子裡的小桌旁坐下。
男子與那女孩一起進屋,一會兒,女孩拿出一個黑陶壺和兩個茶碗,給展梓泠二人倒上水。雖然陶質粗糙,其中一個茶碗還豁了,但卻也乾淨。展梓泠先端給師父一碗,自己才端茶來喝,茶水入口很是苦澀,且有很多茶末,想來這麼困苦的家庭即使這種茶,估計也只是待客才用。
過了約半柱香的功夫,男子與那女孩一起端出幾個黑陶碗,一個碗裡是醃漬的鹹菜,一個碗裡盛著幾個顏色紫黑的餑餑,還有兩碗稀菜粥。父女倆端上飯來,卻並不坐下,男子請展梓泠師徒慢用後,自己進屋,只剩下那女孩,又去收拾劈好的木柴。
紫霞真人見如此,只得和展梓泠自行吃飯。
吃罷飯,男子出來收了碗筷。女孩也已經幹完活,把展梓泠師徒引入廂房,點上油燈,又走出去,卻沒有說一句話。
展梓泠心裡納悶兒,難道這個女孩不會說話,是個啞兒?
“泠兒,”展梓泠正想著開始練功,紫霞真人出聲說道,“為師剛才聞到這戶人家有股藥味兒,估計家裡有病人,你去詢問一下情況。”
展梓泠答應著走出來,卻見,那父女二人正坐在院子裡,男子彎著腰在一個盆裡洗著什麼,女孩端著碗正在喝粥,桌子上只有剛才展梓泠和師父吃的鹹菜,卻沒有餑餑。展梓泠心裡暗暗吃驚,難道這父女倆只有那些吃的?自己和師父吃了,這個男子就要捱餓?女孩也只有一碗稀稀的菜粥?
想到這些,展梓泠也感到很吃驚,想這展梓泠前世今生俱沒有經歷過如此貧窮窘迫生活,雖說前世在媒體上也看到些圖片和報道,但真正看到這樣的生活,還是令展梓泠動容。更令展梓泠不禁感動的是,父女二人寧願自己捱餓,也盡力的幫助別人。展梓泠同時暗想,如若是自己,幫助別人的前提是自己捱餓,自己能夠做到如此麼?
但是展梓泠並沒有提這飯菜之事,“這位叔叔,我師父聞到家裡有藥味兒,讓我來問問,您家裡可是有病人?”
那男子直起腰來,臉上帶著微微的吃驚,“哦?是。林兒的母親病了半年了。”
“哦,不知是何病?可有請大夫?”
“我們這個村的人多以打獵為生,林兒的母親也是個獵人,並且是村裡身手最好的獵人,能夠到別人到不了的地方打獵。每次上山,都能夠捕到許多獵物。半年前的一天,從山上打獵歸來後,突生怪病,昏迷不醒。請了幾個大夫,都不知是何病因,雖然都給開了藥方,卻一直不見好轉,也不能吃飯,只是每日裡灌些湯水。這些日子,粥都喝不下去了,只能灌下點水了。”說著,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林兒也走過來依著父親,給父親擦淚安慰。
紫霞真人走出來,“敝人略通醫術,讓我來給你家婦主看看可好?”
那家父女二人一聽,自是歡喜,忙引著紫霞真人進屋。
進的屋來,屋裡陳設很少,雖然簡陋,卻也是同樣的整潔,只是有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讓人幾欲嘔吐。
在那房間的角落,有一張木床,那股臭味就是從木床處襲來。床上吊著打著補丁卻漿洗的乾淨的帳子,床上是粗布的床單,放著一床藍色印花的薄被。被子裡僵臥著一個女人,一動不動,挺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