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男皺了皺眉,梅水經過一番權利爭鬥,官場、縣衙總算是太平下來,她可不想有這麼一號極品訟棍把好端端的梅水、玫瑰弄得烏煙瘴氣,百姓們怨聲載道的。
另外,她打李大頭的時候,有人還隱約的提到,李大頭有了新靠山,似乎就是這位方舉人。如果傳言是真的,以方訟棍和楊知縣的關係,那還真是個麻煩事兒。
“恩,小的聽街口賣布的徐掌櫃說,方舉人好像是楊知縣母親家的堂侄,關係挺近的,聽說還沒有出三服呢。要不是有楊知縣照看著,哼,就這種缺德玩意兒,就他辦得那些缺德事兒,早早就被鎮上的人打死了。”
李鎖柱忙完了勝男交給他的那些奇怪木器後,木器作坊便清閒了不少,那些小活計就交給他兒子和徒弟幹,他自己便有時間在南山附近的商鋪轉轉,訊息也比較靈通。
“恩恩,我知道了,咱們也快點趕路,一輛牛車都敢走在咱們前面,可見咱們的速度也忒慢,”勝男點點頭,她準備安頓好家裡後,抽空回孃家和老爹好好聊聊,也探探這個方舉人的底。
“噯,好嘞!”
前頭趕車的王老實一聽,掄起鞭子,利索的甩了一個鞭花,嘴裡‘駕駕’的吆喝著,馬隊迅速的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魏良正端著茶杯,悠哉的看著董家父子的鬧劇。
董老爺見魏良就是不鬆口,只好狠了狠心,悄聲吩咐董管事去取了份地契,送到魏良面前。
“呵呵,這不合適吧,我魏某人還不差這點土地。”
魏良放下茶杯,接過摺好的白紙看了看,隨即並不感興趣的丟在桌子上,淺笑著說道。
“魏舉人誤會了,老朽不是這個意思,”董老爺知道魏家剛剛分了家,好像這個三少爺並沒有分得多少家產,明年他又要進京趕考,應該正需要用錢吧。
唉,要不是自家兒子得罪了手握實權的魏師爺,向來守財的他才捨不得把家裡的這五十畝地白送給魏良呢。
結果,他終於狠下心把東西送過去,人家魏良就看了一眼,便丟在一邊,一副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可自己的兒子還在那裡跪著呢,魏老爺只好賠著笑臉,呵呵道:“聽說您在南山有產業,這五十畝地正好挨著南山的沙土地,而且還有一個磚窯,對了,董管家,把磚窯的房契也拿來,一起給魏師爺。”
磚窯?!魏良心裡一動,腦子裡浮現出那位前輩的日記,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籌劃——恩恩,如今縣衙的差事基本上都交給了馮師爺,他也從魏家正式脫身出來,接下來是該認真置辦些產業了。否則,他在別人眼裡,依然是個吃老婆嫁妝的小白臉。
“魏師爺,您瞧,這個磚窯雖然閒置了一些時間,但裝置齊全,而且附近有大片的砂石和黏土,您接手後就能開工呢。”
董管家顛顛兒的把房契送到魏良面前,努力勸說著。沒辦法呀,誰讓他那個不省心的侄子作出這麼大的禍事,雖說是聽大少爺的吩咐辦事,可一旦追究下來,老爺肯定捨不得責怪大少爺,捱打受罰當出氣筒的,還不是執行命令的下人們?!
“這個,呵呵,魏某無功不受祿呀,怎麼好意思白收董老爺的饋贈呢?!”
魏良的臉上終於有了波動,他有些推辭的笑道。
“哪裡哪裡,只要魏師爺不再追究犬子的失禮,老朽情願將這五十畝地和磚窯送給魏師爺,呵呵,也算是老朽向魏師爺賠罪了。”
聽到魏良的‘客套’,董老爺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下來,他忙表明態度,並給董管家使眼色。
接到主人暗示的董管家,也非常上道,他連忙把房契和桌子上的地契,一起摺疊起來,雙手捧到魏良面前,“魏師爺,要不小的現在就跟著您去縣衙,把手續辦了?!”
至此,魏良的臉色終於放晴,他沒有再推辭,接過契約,然後轉臉對地上的董大少說,“喲,大少爺怎麼還‘坐’在地上呀,董管家,你家少爺身上有傷,還是讓他好好臥床休養吧,呵呵,咱們也不是外人,鄉里鄉親的沒有這麼多俗禮!”
魏良的話音剛落,董大少終於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右手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和正堂上的董老爺同時在心裡長嘆了一句——呼,這一劫終於過去了!
董管事也暗自擦了擦汗,隨即跟著魏良去了縣衙,幫忙辦理過戶手續。
得了五十畝地和一間磚窯,魏良的心情無比哈皮,他哼著小調騎著馬一路跑回南山。
回到南山,勝男已經指揮農婦們幫忙把馬車裡的東西卸了下來歸置妥帖後,正坐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