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莫名其妙的問題。
“要說的話,大概是今天的夜景不錯啊這類的。。。。。你這段時間很奇怪,尊。”
“。。。。。。”
“出什麼事了嗎?”他乾脆掐滅煙,側頭正對上週防的視線。
“你的臉色很差。”
這大概是周防罕見說出帶有關心意味的話了,對面那個老成的金髮學長近兩天明顯憔悴的神情著實讓他有些在意。
“只是有些失眠而已,尊你不用擔心的。”
草薙淡笑,心底有一抹異樣的感覺逐漸攀升,漸漸溫暖了深夜寒風中僵直的身體。
他不由伸手去摸那頭看起來並不柔軟的發,但結果卻總是和前幾次一樣柔軟的觸感。周防一動不動,半晌,耳邊終於又響起濃厚的京都腔:
“回去吧,今晚一定會是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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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直在黑暗中潛伏著。
酒吧金髮的老闆在門口踱步,身邊已不見了那抹慵懶的紅,他似乎在猶豫是否再將手中的煙點燃,卻終究嘆氣,轉身回到屋內。
頭頂的星星逐漸展現璀璨的模樣,照亮大地的月光使它面露欣賞之意,嘴邊的曲調不禁流溢而出,與那個夜晚近似重合。
“嗯~嗯~嗯哼~。。。。”
——'喲,真是個不錯的夜晚啊。我是來拍夜景的,你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呢?'
——'噗嗤~哈哈哈哈。。'
——'我叫十束多多良,你叫什麼呢?'
【嘭——!】
【撲通(倒地聲)——】
【。。。。。。】
——'我是第七王權者,無色的王,在這裡等人。'
'很好的夜晚?'
'。。。啊,的確是很好的夜晚啊。'
【嘭——!】
記憶在腦海中倒帶,亞麻發少年倒地時略微驚異的神情在眼前一遍遍回放,銀質的耳釘在黑暗的天台上是那麼令人愉悅的明亮,隨著鮮血蔓延而暗淡。
啊~真是有趣。
它在陰暗的角落裡咧嘴笑開,瞳孔裡帶著尖銳的光。
——要重演嗎?
之後的一切似乎都理所當然,它殺了吠舞羅那個最無害的小鬼,然後把一切麻煩盡數拋給了飛艇上那個不會變老的白銀之王,從害人者到旁觀者,像在看電影一般觀賞著底下城市裡的追逐復仇、友情、親情,甚至是生離死別。
失去了鎖,紅色的王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暴躁,像失控的猛獸一般,威茲曼差值如洪水洶湧,迦具護的悲劇亦有了重生的趨勢。
也正是沒了拘束,那股炙熱的赤流才擁有那般無與倫比的力量,足以將它吞沒,粉身碎骨。
如果回到一切還未發生的時候,要怎麼做呢?
它緊盯刻著HOMRA幾個大字的酒吧招牌,厭惡的皺起了眉,尖酸而刻薄。
它決定了,既然擁有這種機會,它要換一種玩法。
它要摧毀紅色的王,以及他的氏族。
不留餘地的、不擇手段的,斬斷他們之間堪比家人親密的聯絡。
——'為什麼只有我是沒有顏色的?'
——'因為你是不幸的、孤獨的王喲,第七王權者。'
無色、不被注意的王,正是他的命運,重生也無法改變。
它嗤嗤地笑了。
這一回,摧毀你的劍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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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出雲猛然從床上坐起。
在一片夜色的掩蓋下,他努力平復著急促的心跳,冷汗打溼了鬢角的金髮。
他側頭望向窗外,街道一片靜謐,只有路燈在散發微弱的光暈。
剛才的感覺是。。。
他深呼吸,令人墜身於冰窖的凜冽殺意彷彿從未存在般歸於沉靜,小酒吧面前的街道依舊祥和。
“錯覺嗎。。。。。。”
草薙起身走進浴室,惺忪的睡意在接觸到冷水後全然消散,他擦去滑落到脖頸的水珠,又被眼鏡遮住的眸子裡一片清明。
他走出房間,腳步輕緩的停在走廊盡頭的另一扇門前,推開、合攏,屋內紅髮王者周身的氣息不穩,正向外散發著絲絲熱浪。
——什麼啊,明明還沒有成為王。
草薙輕嘆,將手附上對方微蹙的眉頭,安撫性的輕揉。直到紅髮少年發出一聲極其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