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
妖妖抬頭,純純的笑顏像沾了露珠兒的清荷般芳香,雪白的貝齒,珍珠一樣的光澤。
月光的盪漾,幾份妖嬈自在。
妖妖,妖妖。男子含笑的眼睛看著眼前含怯帶羞的女子,不禁的心動,如水流動的秋眸剪瞳,額前那一點魅惑的淡藍印記,美的像株風中花,搖曳著柔媚。
公子……妖妖盈然的眼睛,璀璨的光芒,像夜幕裡的藍寶石,幽幽的閃爍清澈的光芒,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梁雨點頭,一臉堅定的神色,妖妖,跟我走吧,讓我照顧你,從此天涯海角,不棄不離。
即便……即便妖妖不是人?
無論你是人是鬼是神是妖,只要你是妖妖,便是我要的。
燭影搖曳,紅稠映粉臉,芙蓉如面,眉如黛,腰肢柔依,金蓮挪移。
舉首,是寒星樣的眸子,清澈的看著面前俊朗的人。
公子,妖妖自此便是公子一人的,只要公子不後悔,妖妖定不負公子的厚愛。
妖妖……男子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眉,痴痴的望,我梁某孤苦伶仃了二十載,得遇知音佳偶,已是萬幸,何來後悔一言?
公子不嫌棄妖妖不是人身?
妖妖,你可會嫌棄我不是你的同類?
雙眸含笑,四目相接。
那眼神,肯定是最沉釀的美酒,不然,我們怎麼在彼此的溫柔裡,醉得天昏地暗?
小小鳶尾花妖,也敢在人間造次!道士的桃木劍直直的指向妖妖的心窩,妖妖嚇的連連後退。
道長,我……我沒有……
還敢狡辯!道士的眼神犀利的掃過樑雨的臉龐,還敢吸取男子陽氣以修道?!言辭更加嚴厲起來,如此這般,還敢說沒有?!
妖妖吃驚的看著梁雨,他委實消瘦了好多,真的是自己害了他麼?
梁雨的目光依舊堅定,他側身擋在了妖妖的身前,回頭望向妖妖時,滿眼的愛憐與寬慰,別怕,我在。
簡短安心的四個字,無比信賴的眼神,妖妖的眼睛裡盈滿了淚,公子,你這樣的信任妖妖,讓妖妖何以報答?
公子不要執迷不悟,待公子讓一讓,讓貧道收了這為非作歹的孽畜!
道士舉起了桃木劍,正氣凌然的樣子,那神情,彷彿要將她千刀萬剮。
我若不讓呢?梁雨慢斯條理,眼睛淡淡的掃了一眼道士。
那就休怪貧道無理!
說完,欺身上前,舉劍欲刺。
道長,梁雨伸手擋下劍來,道長真是貴人忘事多,在下是人,這桃木劍於在下,耗損不了半分,何況,賤內是人是妖與道長無關,道長何須多管這閒雜之事?家犬尚且知道,不該去惹那貓兒的耗子,道長又何必竟惹凡塵?有那閒空,不如修道來的實在。
看道士目瞪口呆的樣子,他淡淡的笑著,手隨意的一揮,壓下了那劍,轉回身,看妖妖滿臉柔和的微笑,牽手,兩個身影,你儂我儂。
我不在乎你過去是人是妖,我不在乎你將來何去何從,我只要,現在,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只要,現在,你,心裡愛的只有我。
妖妖!
傾城開心的在妖妖面前幻化開來,一臉嫵媚的笑。
傾城!
妖妖開心的撲上去,你怎麼來了?我好想你哦!
傾城舞動著松蓬蓬的白色大尾巴,妖妖,我是來接你修佛的,菩薩說,你有慧根,可脫離六道呢!
修佛?妖妖不解,我為什麼要修佛?
妖妖!傾城更是不解,不修佛,你永遠只能是妖啊!難不成,你真要做人?那生老病死,咱們妖精可是受不得的!
妖妖沉默了。
門外僵直著的梁雨也沉默的走開了。
雖然,他是那麼想,那麼想推開門進去摟住妖妖,霸道的把她禁錮在他的懷裡,他的世界裡,大聲的說,妖妖,我,不許你離開。
可是,他能嗎?
畢竟,妖妖沉默了,說明,她,動心了。
是啊,他怎麼能這麼自私,強制著妖妖陪他共度這喧囂的塵世苦?如今,他能做的,只有放棄吧。
而且,他,還要逼妖妖,逼她放棄自己,離開自己。
心痛無痕,卻又,無可奈何。
只恨自己,不是妖。
清淚滑過臉龐,他倉促的離開,錯過了妖妖下一刻那句堅定的話語。
——我只要能與梁雨此生攜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