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一個重視的他,一如他重視著的女人。而不是木雕泥塑。
而月,她的臉上,是莫愁沒有的動人笑容,總是爽朗的快樂,很單純的快樂。
她的笑聲,是莫愁沒有的甜美動人,總是銀鈴的清脆,很清澈的乾淨。
她的一切,是莫愁沒有的躊躇,她是感恩且朝氣的。
他突然意識,也許,他對莫愁,只是友情,不是愛情。
而面前這個開朗如夏花的女子,才是他真正動心的人。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轉首回眸,她跳躍的攀上他的肩,她咯咯快樂的笑,她甜蜜的叫他,太陽,你是我的太陽!
全然是莫愁沒有的明媚。
而莫愁,彷彿的黑夜裡的一點孤星,總是做作的微笑,卻是誰都可以體察到的憂鬱與寒冷。
他要的,是夏天,不是深冬。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要夏天,夏天就真的來了。
可是,莫愁的生日,就在夏天,那個灼熱的夏,卻讓她知道,原來,夏季可以比冬天更讓人寒冷。
蘇文,莫愁。
蘇文,月,莫愁。
雪白的婚紗,飄散的花瓣,賓客一臉喜慶,金童玉女呀金童玉女。莫愁平靜的看他執她的手,她一臉純純的笑,他愛惜的眼神,與那日午後,如此相似。
果然是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嘴角洋溢的笑,不再流露出孤獨和寂寞。
他是欠她一個解釋的,儘管,他不需要向她解釋。
她對著鏡子練了許久,不要任何人看出她對他的失望,他給她的落寞。她努力的笑,陽光透進來,班駁的色彩,愈發映照她的蒼白。
她幻想著,在他和她的婚禮上,當莫愁和蘇文相見時,兩人的沉默會如同巨響震驚所有的沉默,那時,她的眼睛會泛著淚,而後,一副決絕的姿態轉身走過,霸氣 書庫 …整理長髮在空中揮舞出美麗的弧線,此時,會有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臂。回過頭,是他,他的臉依舊會紅到耳根,而後低頭,聲音溫柔而又堅定,他說,莫愁,這只是一場玩笑,今天的新娘,是你。
所以,她裝扮的極其美麗,她蓋住了新娘在婚禮上的光輝,卻遮掩不住新娘臉上單純幸福的神采。
而他,從頭到尾,眼睛裡存在的,只剩下這個世界上,他的心裡,唯一的她,她夏季明媚的月。
莫愁想了想,終於還是笑了,落寞的明媚,在某個角落,盛開的凋零。
為自己的幻想,為幻想的破滅,為破滅的自己。
蘇文,原來,我,是這樣卑微的愛著你。
可是,直到這一刻了,我還是不死心,還會認為奇蹟的出現,直到那一刻了,你和她攜手,對上帝說,我願意。
神父說,我以上帝的名義宣佈,蘇文先生和月小姐,結為夫妻。
莫愁的眼淚沒有預警的落了下來,落進笑著的唇邊。
不哭,不哭。宛然握著她的手,心痛的發麻,這樣的女兒,與自己,幾樣的相似。
白茫茫的一片,莫愁茫然的看前方,沒有路,沒有花,沒有草,沒有樹,沒有媽媽,沒有蘇文……這多好,沒有負擔,沒有委屈,沒有難過,沒有心痛。
難道,是我死了麼?莫愁突然笑了,死了好,死了好,我終於死了。上天憐憫,讓我如此輕鬆的告別了塵事。
只是,媽媽……媽媽,你要堅強,莫愁是個自私的孩子,再不能在您身邊盡孝了,您不要傷心。
喂,妖妖,你瞎想什麼呢?
清脆嬌嫩的女聲,她四處打量,看不到聲源。
慢慢,一個身形幻化在她的面前,嬌柔玲瓏的女子,面板粉嫩柔滑,像宋瓷一樣的白皙,靈動的眼睛透漏著琥珀般的光彩,狡黠的看她,小氣的秀鼻,一點粉紅,薄薄的抿笑。赤紅的長髮直達小腿,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軀,在白茫茫的世界款款呈現著,仙子一樣的畫卷。
你……是神仙嗎?莫愁試探著問。她好美啊,若非是神仙,誰能生的這麼精緻?
妖妖!她奇怪的看她,我是傾城啊!
真是傾國傾城呢!莫愁喃喃,可是,我不是你說的妖妖啊,我叫莫愁。
傾城微微簇眉,你怎麼可能不是妖妖呢?你是不是在凡間呆了太久忘記我了呀?她突然背對過她,赤紅的發飛舞起來,雪白的裸體晶瑩的如同白色櫻花,一條白色尾巴毛蓬蓬的展現。
莫愁驚的後退幾步——那尾巴,明明是狐狸尾巴啊!
傾城回頭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