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興邦回答:“老丁確認過了,的確是晶化沙蠶,不過比一般的稍微小了些,應當是使用過的。”
“能確認來歷嗎?”玉婉娘接著問。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彷彿拷問一般,所幸梁興邦自己也心亂如麻,無心計較這些,只是搖頭道:
“不能。那少年在亮過沙蠶之後即行離去,說是什麼鋪子裡的夥計太過傲慢,他心裡有氣,就不願意賣給我們,由於發生爭吵,不少人知道了此事。”
“豎子誤我!”石淨齋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驚人力量,若是那店夥計在這,估計只這一股氣勢就能把他生生震死,嚇死!
玉婉娘更是花容失色:“這下麻煩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那沙蠶產地早就被我們控制住,現在更是已經挖光所有了,怎麼還會有一隻流落在外?又或根本不是礦裡出來的,純屬巧合?”
石淨齋瞪了玉婉娘一眼:“這根本不是關鍵,關鍵是不管沙蠶從哪兒出來的,只要永歲山有沙蠶的訊息一傳出去,麻煩就必然接踵而來。想想洗月派吧,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事,會是什麼樣子?”
一想到被洗月派得知訊息的結果,三位長老就同時恐慌起來。
這就是角度不同帶來的認識不同了。
對於唐劫來說,他不僅要有發現,還要有證據,而對於三位長老而言,哪怕只是沙蠶的流言都會讓他們覺得距離懸崖只有一步之遙。
也正是這種差異,使得三人接下來的反應完全被唐劫料中。
梁興邦已說道:“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堵住訊息,不能使知道的人再多下去了。”
“怎麼堵?”玉婉娘問。
梁興邦與石淨齋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玉婉娘心中一震:“全殺了?”
肥肥胖胖看起來一貫向個居家和事佬的梁興邦臉色一沉回答:“不然還能怎麼辦?事急從權,已經由不得這麼多了。”
“屠戮鎮民,你打算怎麼對外交代?知者眾多,難以分辨,你們又怎麼堵住悠悠之口?”
石淨齋冷冷藉口:“何需交代?此乃馬賊所為。至於怎麼堵法?白日裡沙蠶之事剛剛流傳,晚上就有馬賊入鎮劫掠。由此可見禍事起因,為免再遭禍事,哪怕有幸存者,沙蠶之事亦要三緘其口,否則就是對鎮民生命之不負責,甚至我石門派都可藉此公然制止流言繼續禍害鎮上。”
玉婉孃的心顫了顫:“二位師兄三思啊!這可是數百條人命,你們這樣做對得起我們修仙者的身份嗎?”
“修仙修仙,就是說在修成仙之前,我們首先還是人啊!”石淨齋語重心長地回答。
人性本惡!
梁興邦則介面:“師妹也不必覺得會髒了自己的手,此事不需要你我出面,讓下面的人來做就可以了。”
玉婉娘冷冷道:“不是自己親手殺的,你就覺得無愧於心了嗎?”
石淨齋哼聲:“婦人之仁!大丈夫行事,本就當剛猛果決,區區凡人性命,算得了什麼?玉婉娘,我告訴你,危局當前,莫說數百鎮民,就是數千數萬,我也下得手,且照樣無愧於心,不違本意!”
“你!”玉婉娘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人!”
“那你最好記住,你和我們這兩個不是人的傢伙也是一夥的!”石淨齋不客氣回答:“隱瞞晶化沙蠶一事,有你一份,出了漏子,你我皆需擔當!”
玉婉娘氣的再不想理他。
還是梁興邦勸解道:“自己人莫要吵了,別忘記除了鎮民之外,還有一人才是禍根!”
“是了,那個少年。”玉婉娘眼中一亮:“必須除掉此人,否則若讓他到了蒼龍府,則後患無窮,我們總不能把蒼龍府的人也殺光吧?”
這一次,玉婉娘卻是率先提出殺人滅口了。
如果沒有那少年肇事,也不會有現在石門派的麻煩,玉婉娘對此人卻是恨之入骨的。
“既如此,那就是沒異議了?那好,依我看就讓呂東來負責吧。”梁興邦道。
“呂東?”玉婉娘愕然。
這呂東是永歲山一帶的一個幫派頭領,同時也是石門派的外門弟子,專門負責處理一些石門派見不得光的事,因此和石門派的關係也很少有人知道。不過這人長年在外,無論實力,心性,忠誠其實都算不得上上之選。冒充馬賊屠鎮也好,追殺黑衣少年也罷,並不是小事,為什麼要讓這個人來負責?
再轉念一想,玉婉娘就明白了梁興邦的意思。很顯然梁興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