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人群沸騰了,那表情,已不能用震驚來形容。
他爹到底是誰……
這是所有人腦海中跳出來的唯一想法。
坦然的接受著眾人的注目禮,白雙雙心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別人愛猜想,她又何必去阻止,她現在只想趕快將自己清洗一番。
白雙雙想著,便朝著那普少爺走去,幾個隨從紛紛駭然的退了好幾步,給她讓出路來,那個沒了一條手臂的,已經痛得昏迷了過去,被扶著。
看著一步步走來,明明看上去是個叫花子,卻叫他心驚肉跳的人,普仁東驚恐至極的瞪著眼,搖著頭驀地坐在了地上,如同一個被欺凌的少女,手腳並用的連連後退。
他這一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還是最硬的那種。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不要抓我,本公子,哦不,我給你賠罪,給你道歉……”
白雙雙好笑的看著他的反應,俯下身,湊近渾身僵硬的普仁東耳旁,“不好意思,我不接受,所以,你還是跟我走吧……”
說著,伸手揪住他的衣領,提著人往街道前方走去,左顧右盼的找著客棧。
看著她迎面走來,圍觀的人忙不迭的撤退,硬是在幾個呼吸之間,給她開闢出來了一跳空曠的道路。這待遇,就算是普仁東也不曾受過啊……
就在這時,前方卻傳來一聲焦急的大喝,“少俠,還請放過我兒!”
聞言,白雙雙不慌不忙的頓住腳步,提了提手中面如死灰的人,“喂,你的城主老爹來了。”
普仁東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扭頭大喊起來,“爹,爹救我!”
他是被白雙雙那隨手碎臂的凌厲手法給震懾了,心中已將她看作牛鬼蛇神,總之,是他無法抗拒的,所以他壓根就沒有逃的念頭,只一味的求救。
“真是個欺軟怕硬的賤骨頭。”
白雙雙隨手將他丟在地上,抬眸看著前方那個一襲暗紅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目光落在他有些花白的髮絲上,冰冷到心微微有些鬆動。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少俠,還請放過我兒。”
城主走到白雙雙面前,恭敬的行了個禮,一臉擔憂的瞧著地上的人。
白雙雙這才注意到他的稱呼,嘴角幾不可查的抽了抽,“少俠?”
看她一臉怪異的樣子,城主眼皮顫,心中咯噔一跳,連忙又道:“普傅書不知是老前輩,還請前輩見諒,不如隨我去府上坐坐。”
白雙雙驀地黑了臉,整張臉都抖了抖,卻並沒有否認,“免了,諒在你誠懇的份上,把你兒子帶回去可以,不過,那五個人,必須跟我走。”
她說著,指了指身後遠遠跟著的五名隨從。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四個人扶著昏迷的一人,連忙撲上來,又是下跪又是磕頭。
白雙雙面無表情,對他們的求饒仿若未聞,對著普傅書挑挑眉,目光如炬。
普傅書眼神一閃,頓時打消了將所有人都救走的念頭,連忙將目光投向地上的普仁東,“孽障,還不快謝過前輩!”
在他看來,對方敢如此不給他人情,是因為修為比他高出許多,而且他也察覺不到對方有修為,而剛才的一幕,他卻是遠遠的看見了的。
其實白雙雙只是表面淡定,心中卻有些打鼓。
就在剛才,她動了惻隱之心的時候,卻無意間瞧見了他眼中一抹殺意,微微感應之下,才發現對方修為根本不是她能察覺得出來的。
所以此刻,她一定要裝得脾氣古怪,絕對不能好說話,不然一定會引起這個老狐狸的懷疑,但普仁東卻是要放的,她可沒打算將對方激怒。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普仁東連忙爬起來,對著她感激涕零的說著,普傅書陰沉著臉走上前來,伸手就狀似無意的朝著她拍去。
瞧見那凌厲的掌風,白雙雙沒有移動分毫,反而嘴角微微一挑,不緊不慢道:“城主大人,可不要試探我的底線,否者,你會後悔的。”
普傅書臉色驟變,手掌稍微一移,便劃過白雙雙的脖頸,按在了普仁東肩上,“跟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說罷,便帶著普仁東破空而去。
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上面還有幾粒雞皮疙瘩,白雙雙心中鬆了一口氣,轉身欲走,眼角餘光卻瞟到人群中一名面紗女子。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那女子鳳眼微揚,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