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段景修一個翻身,再把她壓到身下,含糊問:“回來了?”
他的睫毛很長,像把小刷子似的濃密,在晨曦中灑下一片陰影,孩子氣十足,這怎麼是白日盛氣凌人的段先生?
曾予爾裝傻:“是,是啊。”
“嗯,還算老實。再睡會兒。”如在夢境中囈語,他按住她的頭,放在自己胸口,手臂霸道地箍住她的腰,很快便睡去。
經過昨晚陌生而歡愉的鏖戰,段景修累極,卻異常享受這種擁抱一個人、埋在一個人體內的感覺,炙熱粘膩,溫暖舒暢,好像二十幾年來身體裡的空缺終於有了填補。
曾予爾蜷了蜷腿,連續幾天哭紅的眼睛接觸到破曉的陽光,有些痛,她懶懶地閉上眼,想緩一緩等待眼睛適應光線,可這一等,就一直等到段景修將她吻醒。
“嗚——”呼吸被野蠻掠奪,曾予爾猛然睜大眼,“你——”
段景修握著她光裸的雙肩,先是猛烈地啃,感覺到她的拒絕,力度慢慢放緩,最後笑著放開,眼睛裡溢滿逗弄的興致,歡快地問好:“早安。”
曾予爾雖然內心氣憤,但也不敢過分表現:“我什麼時候能走?”
段景修聳聳肩:“隨時,不過……你要去哪裡?”
“我回學校。”
她回答的飛快,沒有遲疑,顯然是早就想好的,段景修沉下臉色,目不轉睛,如同高高在上的判官,逼視她,等她改口。
時間靜止,兩人彼此考驗著對方的耐心。
曾予爾沒曾想,到頭來竟是她勝利了,因為,段景修不會兒就鬆弛了目光,隔著被子從她身上起來,默默走去浴室。
當然,是不著寸屢地。
曾予爾該看的,不該看的,都不小心看到了。她倒吸口氣,罵自己愚蠢的同時,扯上被子把頭整個矇住。
付嫂敲門,大概是送衣服,段景修隔著浴室門,讓她直接進來。
曾予爾一聽,藏得更嚴實,付嫂看見雪白被子裡隆起的形狀,掩著嘴,搖頭低笑一聲,說了句“段先生,我出去了”便沒再多言。
十分鐘後,曾予爾先換好付嫂送來的連衣裙,躡手躡腳走到浴室門前,剛要張口說話,段景修裸著上身,溼淋淋地出現在眼前。
曾予爾快步逃走。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段景修拽她的手臂,微一用力就把她甩到床上,橫著眉毛命令道,“看著我換衣服!難道我這麼入不了你的眼?”
曾予爾身下的疼痛還沒緩解,根本沒力氣向他反抗,她被掐著下巴,不看也得看,不禁腹誹,還有強迫別人看自己裸體的,這人是不是有暴露癖啊。
段景修旋好領口最後一隻紐,大好的心情或多或少遭到些破壞,她雖然一直看著他的所有動作,眼神卻至始至終空洞而無神:“回去學校,然後呢?”
曾予爾也早想出了答案:“然後……搬走。”
“搬走?”段景修的手指在付嫂送來的外套中劃過,選了件淡灰色的西裝,挺拔的雙肩忽而張弛,便套上了身,“搬去哪裡?”
“……我還沒想好,不過,那是我的自由。”
段景修挑了挑眉,對她的說辭似乎感到不屑,輕哼:“自由?”
曾予爾一噎:“你什麼意思?你那天不是答應過我,就算……我以後跟著你,你也不會干涉我在學校的生活嗎?”
段景修過來按她的肩膀,語氣很耐心,甚至對她柔情蜜意地笑了一下:“別緊張,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搬家,一個人肯定很辛苦,老楊可以去幫你。”
曾予爾舒口氣,卻聽他又說:“不過,是搬到我這裡來。”
——仍琅《作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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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寢室桌上的字條原封不動,曾予爾感到很奇怪,門正好被師丹丹慌張推開時,她還拿著手裡的字條。
師丹丹微笑自如:“誒?這麼早就醒了啊。”
曾予爾驚疑,若有所思看著師丹丹一身和昨天早晨離開時一樣的裝扮,可為什麼妝容卸的這樣乾淨?難道她昨晚也在是外面過夜?
曾予爾呆立不動,師丹丹似乎覺得瞞不過,笑容有些尷尬,看看自己,羞赧地低頭掖了掖鬢角:“我……我昨天在朋友那裡睡了一晚,讓你擔心了吧。”
曾予爾攥緊拳頭,紙條埋進手心。“沒有。我……”
師丹丹突然驚奇說:“你的裙子新買的?很好看!不過,我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