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予爾終於見識到什麼招數是“反咬一口”。
“你是因為師丹丹對你說的這些話,才刻意找個機會這麼質問我的嗎?”
佟亦聽懂了她的意思,沉了沉氣,終於凝視她的眼睛定然說:“曾予爾,我是為了你。”
接下來,佟亦所有的話都站在他教師的立場變得順理成章了。
“你才大三,以我對你的瞭解,我想不出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讓你脫離同學和老師自己出去住?我承認,你感情的私事我管
不了太多,但我是你的指導教師,有責任提醒你——趁著年輕,你要珍惜現在的時光,不要為了一些浮華,浪費你的青春,或者付出你的身……爾爾……”佟亦耐心勸道,想到之前傳的漫天風雨,無意中呢喃出她的名字時,心裡也是一驚。
曾予爾聽著,頭像被唸了緊箍咒一樣,勒得一陣陣刺痛。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佟老師。”
她攢足了力氣,奪門逃出生天。
多說無益,難道她要告訴他,她並不是像傳言中的趨炎附勢、愛錢貪財才跟小開在一起,而只是為了幫她保住“水彈狂人”的真實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琅琅兩三天沒更,原因是。。。卡文了~~~~~~~~~~卡的好銷魂~~~~
現在寫出來了,證明後面的情節差不多捋順了~~~~艾瑪~~~
☆、亂況
天黑的早;曾予爾去學校後面的小吃一條街買了一份湯汁滾燙的蘑菇米線,準備拎回公寓湊合吃一頓。
她的心情還停留在剛才佟亦諄諄教導的實驗室裡,一路上魂不守舍,腦子裡紛紛亂亂,彷彿世界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孤獨艱難地前行。
從學校到公寓大概要走十五分鐘才能到,小吃店老闆給的濃湯很夠分量;她的手指裝米線的塑膠袋勒出痕跡,麻麻的;還有點疼。
雨夾雪還在下,路面異常溼滑;走到公寓路口的時候,一輛腳踏車從巷子裡面圖案然衝出,看到正好在轉角走過來的曾予爾;來不及躲閃,車把歪歪扭扭地就刮蹭到她。
“呃——”
手臂一疼,咣噹,兩人一車一袋米線,齊齊摔到地上。
騎腳踏車的明顯也是個動作魯莽的學生,起身扶曾予爾,抱歉地連聲說對不起。
她的狀況狼狽極了,米色的外套和牛仔褲濺上一片黑色的髒泥水和米線湯汁,右手手背感覺到一陣針扎的刺痛,大抵是燙傷了,不過,表面看上去並無大礙。
曾予爾出了名的不怕疼,傷到沒什麼,最可惜的是冒著雨雪辛苦買來的晚飯就這麼報銷掉。
男生似乎是趕著上課,動作急急地,抹著臉上的雨水。
她爬起來搖頭說沒事,她方才轉彎的時候沒有看路,她也有責任,便讓那人先走了。
回到公寓後,把髒衣服換下來,扔進浴室的洗衣筐裡,曾予爾雙手撐在洗手檯上,對著浴室裡的鏡子直直髮愣。
光潔鏡面中的女人頭髮和臉都半溼著,一雙眼睛迷茫呆板,眼尾綴著一滴黑色的泥,像一隻哭泣著沒有生命的小丑娃娃。
手背上傳來痛感,曾予爾低頭一眼,被米線湯汁淋到的部位已經紅了一片,擰開水龍頭,讓冷水一遍遍沖刷,身體也跟著越來越冷,直到冰涼麻木。
熟悉的音樂聲響起,段景修總算自覺一點,不再驚天動地地拍門,而是規規矩矩地按門鈴。
曾予爾開啟房門,讓路,從旁邊的鞋櫃裡拿出拖鞋給他換:“變天了,下次你來記得帶雙暖點的拖鞋。”
“嗯。”段景修剛進門就發現她頭髮溼漉漉的像剛洗過,摟她的腰,湊上去聞了聞,“洗完澡了?我以為今天會在樓下等久一點。”
她轉了半個圈,頗熟練的輕巧躲開,一邊說,一邊向浴室裡鑽:“……我今天晚上沒有課,天氣不好就先回來了。”
她太明顯的臉色不好,段
景修把她拽回來,抬手執起她的下巴,握在手裡,左右仔細看看:“怎麼了?你還沒洗澡?”
曾予爾木訥地點頭,指著發頂:“這是剛才在外面淋溼的。先讓我去洗洗,行嗎?”
段景修沒多問,放她去浴室。
曾予爾洗完澡發現被燙傷的地方起了一大塊透明的水泡,猙獰地閃著亮亮的光,她擠出點牙膏,在上面抹了抹,以前看電視裡說這樣可以消炎,省的她再冒雨雪去買燙傷膏。
出來的時候,段景修還是一身西裝革履端坐著等她,如果是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