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姐配合我們調查偵辦,讓嫌疑人早日落網。這裡有份我們整理出群眾報案的時間表,麻煩曾小姐對比一下,看看是否能回憶出什麼?舉報人直接針對你,還通知了各大報社和電視臺,恐怕舉報人與你、還有整個事件都有內在聯絡。這件案子,事發地點高密度地集中在我們區,我們承受的壓力很大,不過,我想曾小姐也想快點擺脫門外的那些記者吧。”
曾予爾接過來,不住顫抖的手指顛得紙張嘩啦啦直響。
她的精神無法集中,因為,每看一條記錄內容,她
就會想起,當天她是怎樣將“水彈”丟向受害者的名車,想起聽到巨響和尖叫後撒腿落跑時的驚恐,想起即將逃出生天的自己路過名車殘骸邊時心中湧起的快意……
不過,那是錯的,她從開始用這種枉顧他人安全、只圖一時痛快的方法發洩自己壓抑痛苦的情緒,本身就是錯的,畸形的,違法的!
曾予爾久久沒反應,也不說話,佟亦察覺不對,輕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爾爾,你想到什麼了嗎?”
她深吸口氣,終於肯抬眼直視他:“我其實——”
這邊大毛的手機忽然大叫起來,大毛愣愣看著陌生的號碼,按下接通鍵:“喂?”
是個男人略帶急躁的聲音,裡面還夾雜著呼呼的雜音:“毛寧嗎?曾予爾是不是還在你身邊?”
“爾爾?在。你是……”
“我是段景修,麻煩你把手機給她聽……拜託你。”
大毛看向雙眼迷茫木訥的曾予爾,愣了幾秒鐘,連忙把手機遞給她:“找你的,快接!”
曾予爾已有種複雜難言的預感,期待又害怕,把手機舉到耳邊。
當聽見那熟悉的頻率,熟悉的腔調,熟悉的咬字,本來以為自己會更加無措,沒想到,居然讓她那麼心安。
“是我……”
“……我知道。”
段景修已經有兩天兩夜沒有閤眼,昨晚他一邊等著曾予爾的訊息,一邊暗暗怨恨她離開他的這個決定做的過分絕決、沒有退路,甚至懷疑起她到底愛他嗎,而一早在“帝國”剛剛收到曾予爾身份曝光的訊息,便迅速從老楊那裡奪過車鑰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