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y的光影之中無法自拔,無論Kelly是否是他的女人,她已經融入到他的骨血、他的生命。
曾予爾擦拭掉無意識流出的眼淚,睜大眼,仔細看清楚打火機上的“段景修”。
那是他的側臉,堅毅,俊朗,透過那上的深深淺淺的溝壑,她彷彿同時看到了Kelly是怎樣帶著同樣濃濃的愛意,刻出那個寂寥和孤單的男孩。
臥室內的氣壓彷彿越來越低,曾予爾要透不過氣來,昨天去實驗室之前,她已經把段怡心給她的打火機放進包裡,現在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段景修的臉上劃過一抹驚訝之色,但很快又平淡下來,瞭然於胸。
她仰頭,露出微笑看著他:“段景修,你一定不知道,在和你在一起養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我的快樂都是偷來的,從Kelly那裡偷來的。對不起……如果讓你早點面對她對你的感情,也許那段時間在你身邊陪你、照顧你的並不是我,而是她。”
他沒有說話,眉中間的褶皺更加深陷。
“這個還給你,其實,你還是捨不得丟掉的,對嗎?就像你們之前的……愛?”
多諷刺,她第一次對她愛的男人說“愛”,居然是為他和另一個女人之間的愛情唏噓。
曾予爾深深吸口氣,接著說:“最後一件事。利恩娜那晚探望你,立刻就回了美國去找謝寅,讓他放過你,可是,謝寅把她關起來,還打傷了她,後來,她千方百計逃出謝寅的勢力範圍,才順利來到中國。這些她都沒有對你說,也不允許你媽媽透露,是怕你一時衝動,去美國找謝寅報復……也就是說,我獨佔你的那段時間,她正在謝寅那裡受罪……”
段景修將打火機緊緊攥在手裡,表情無不痛苦,可她,比他更痛,更愧疚。
“我們結束吧。”
曾予爾說完,拿起揹包和大衣,逃也似的轉身與他擦肩,手卻被他乾燥的手心霍然拉住,兩人背對背錯開,手卻牽在一起,像一條欲斷未斷的橋樑橫亙在中間。
她用力闔上眼睛,眼淚大滴大滴落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見段景修用同樣充斥著強烈情緒的眼睛深深望著她,唇抿得很直,掩飾細微的顫抖,眼底似乎還拖著晶瑩的淚珠,像一個哀求大人不要離他而去的小孩。
曾予爾轉身抬起另隻手手撥了撥他胸前的毛髮,一點點留戀地撫上他的喉結,他冒著胡茬的青色下巴,到了他的唇,墊腳吻住。
沒等他來得及回應,她便快速地撤離,同時掙開他的手,甩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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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比想象中的厚,曾予爾雙眼無神在外遊蕩了半天,臉和腳都已經麻木了,在夜幕快即將來臨時,決定回家探望曾耀華一趟。
明天就是元旦,在這人生中最顛覆、最荒唐的一年裡的最後一天,她正式結束與段景修之間畸形的愛戀。
可是真的能切斷一切念想嗎,她不得而知。
受傷的這一個多月,曾予爾一次都沒回過家,和曾耀華也只是偶爾通個電話。
因為老房子所在的小區掃雪不是很及時,她走的深一腳、淺一腳,拎著在附近超市買的水果、蔬菜、排骨和一點熟食,踉踉蹌蹌地回到了家。
開啟門,曾予爾在門口跺了跺鞋底的雪,才轉身要進屋,一低頭,手裡的東西噼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一雙黑色、尖頭的高跟皮靴大方地擺在防滑墊上。
她的頭“嗡”一聲,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夏天的中午——曾耀華,她的爸爸,重點中學的語文老師,居然趁著母親鄒慧回家奔喪,肆無忌憚地把情婦帶回家裡偷情!
而且,這個女人,為什麼十年過去,她的品味依然不變?
裡面的人似乎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從客廳裡走出來。
果然一臉驚愕的黎欣,當然,後面跟著的還有她爸爸曾耀華。
曾耀華臉色一瞬間就白了,驚慌失措,不似年初時被曾予爾當面撞破黎欣在家裡活動自如時那般坦然。
“爾爾,你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曾耀華勉強擠出一絲笑,“我以為你會和小段一起過元旦。”
曾予爾氣極反笑,看向黎欣:“我爸可能沒告訴你,就算你跟他結婚還是什麼都得不到,因為這房子已經不是他的了。”
黎欣一時詫異,說不出話來,轉頭用眼神質問曾耀華。
曾耀華的腿早好的差不多,可自從女兒跟了段景修